一把抓住她的纤手,方文山忽然坚毅的向她提出一个大胆狂野的要求:
“璐璐,你离开他吧!”
在女人身心颤栗的仰望着他沉默不语之际,他深情的倾诉道:“你也看到了,我和寒寒没有你不行,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我知道要不是他搞大了你的肚子,让你没法流产而不得不嫁给他,我们一家三口依然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所谓的岁月静好就是这样吧!”
璐璐眼眶濡湿的解释道:“但你忽略了一点,我是真的爱他,才最终选择了他,而非被他强占了身体。”
猝不及防的被她戳痛内心的方文山不禁冷笑道:“对,我忘了他其实是强占了你的心,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想我们都需要时间和空间来冷静,”韩璐璐激动的低声说着起身下床来,预备从他的身旁走开去。
方文山却一把扭住她,怨恨的瞪着她质问道:“为什么你会爱上别人?后来你又同时爱着我们两个男人?人类的感情难道可以这样?原来你是一个滥情的渣女吗?”
愧疚之情难以言表,韩璐璐竭力挣扎着想要摆脱他双手的钳制说:“对不起,我想你说的对,我就是个渣女,根本不值得你惦记,而我自己也早晚会遭报应的!”
她有关报应的话突然令他想起他们结婚的当天,他独自一人到章华台烧香拜佛时,门口偶遇的大师对他的开悟之语,不觉错愕的松开她来。
韩璐璐理了理衣衫说:“我在香港大学的博士学位还没读完,我得回去继续学业;而且年关将至,远在香港的珏哥儿让我想念的很,所以我近日就会动身启程。”
她对未来生活的安排让他猛然惊醒,不由自主的跟随着她回到客厅,眼睁睁看着她在沙上收拾挎包走出屋子去,他无法拒绝,更无力反抗的陷入他所熟悉的孤独无助的黑暗中……
璐璐当晚向丈夫宣布即日返港过年的决定时,程伯月同样觉得十分突兀,和她依偎在床头磕磕巴巴道:
“爸妈并没有来电要你去,你为什么要走?这才回西川多久啊,你真的忍心这么快就抛下我吗?”
“纵然舍不得,但是学业和前途更重要啊!”
她迫切的感到离开西川的必要性。她强烈的直觉预感到,如果继续待下去,她和方文山之间就会生可怕的事情,那样的事情会颠覆她现实拥有的一切美好生活,同时毁掉方文山!
临行前她最后一次去了堂弟韩立平所住的望江国际小区,在他开设在小区旁边的小型市里待了半天,对他闲话家常叮嘱后事。
一辆安装着白色集装箱的大货车停泊在立平市的门前,将并不宽敞的市出入口遮挡了大半,一个身材魁梧膀大腰圆的汉子肩上搭着被汗水浸湿的毛巾,正来来回回的往市里卖力的卸货。
璐璐从辛勤劳作的搬运工的身旁走过去,在市的收银台里见到了悠然自得把玩着手机的市老板——她的堂弟平儿。
她随意巡视的径直走进去,几个穿着工作服的营业员悠闲的徘徊在各自管辖的货架前,见到她误以为是前来购物的顾客,殷勤的询问她需要什么。
闻声的平儿不经意间抬起眼帘来瞅见她,连忙起身招呼道:“姐,你怎么说来就来了,事先也不打个电话知会一声呢?”
“我来看看你的生意怎么样,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可以收回成本。”璐璐说着,信步走进吧台里,在他身旁的一把低矮舒适的椅子里坐下来。
“生意就这样吧!你也看得到。我们这片小区周边的市越开越多,竞争很激烈,而且这几年受网购的巨大冲击,实体店的生意都不大好做……”平儿有点难为情的咕哝着,不安的伸手挠了挠头皮。
韩璐璐含着明朗愉悦的微笑瞥了他一眼,眼神是怜爱又严厉的。
平儿嗫嚅道:“其实程哥——姐夫投资的那2oo万对你们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你何苦盯我这么紧呢?搞得我每天压力山大!”
“呵呵!是吗?我怎么没看出你有任何的压力?你的小日子可是悠哉游哉的很呢!”璐璐犀利的言辞使他蓦然涨红了脸。
她顿了顿,柔声向堂弟解释说:“我只是希望你用心做生意,别整天混日子!你也是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了,德山乡下的叔婶都盼着你成家立业呢!至于丢在这里的这点投资,如果我不提醒,估计你姐夫都要忙忘记了吧!”
“是啊,我知道现如今是你当家做主,所以你给姐夫说说,宽限我两年不行吗?姐姐你嫁对了人,平步青云一步登天,哪知道我们平头百姓做点小生意多么艰难,守店就像守寡,苦煎苦熬啊!”
“还要两年才能回本吗?”璐璐不禁惊异的高声说,“两年又两年,两年无绝期!索性我们不要这笔投资算了吧,好像也无所谓。”
“是啊!”韩立平求之不得的随声附和。
姐弟俩漫无边际的闲扯了一阵,韩璐璐忽然说:“你也该找女朋友谈恋爱了吧!前儿婶婶打电话来问起呢!”
“呵呵!钱都没有,功不成名不就,谁愿意跟我呀!”
“所以我才要你努力奋斗呀,别整天抱着手机打游戏!”璐璐巧妙的回归了主题。“游戏能送你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