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说到的那一点应该很容易得出。”
除此之外,从他经过变声后的声音来听,声带的自然老化状态使得他变声后的声音嘶哑得非常明显,年龄应当在45-55岁之间。
但栗安直接隐去了声音特点,换了一个说法:“另外,他说话的时候用了变声器,但他语言习惯的口气自傲且居高临下。会使用‘我让你’、‘你仔细听好’一类带有命令性质的词语的人,很多在社会中具有一定的地位,并且更加重视自我,思想观念偏向固执守旧,年纪应该不小。”
“他的性格非常谨慎,计划周密,所做的事情带有非常强的目的性。”
他对从工藤新一宅邸到绿地公园、还有米花车站之间的距离与时间把控很准,显然提前做好了功课。
“还有……”
栗安极其谨慎地将自己从对方只言片语中的剖析判断提供给警官,她说得非常慢,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十分的斟酌。
仅从只言片语分析一个人的性格,就像是在钢丝之上行走,稍不留神就会出现极大偏差。
任何的偏差都会带来麻烦。
“最后一点。”
“他当时在某处观察绿地公园的情况,并且能够在看到我的时候立刻确认我的身份——他不仅知道工藤新一,也见过我。”
“他同时知道‘工藤新一’和‘黑羽栗安’两个人的身份,但最先找的人是工藤新一。计划做法是通过炸弹挑战的方式引蛇出动,并且愿意提供线索,渴望欣赏到工藤新一作为一名侦探却无法完成救人使命时理想破灭的状态——”
“然而,在挑战对象改变的情况下,对称呼的改变是对‘对手’的尊重。但他即使当时正在与我通话,目标重点却依然在工藤新一身上,因此才使用“工藤新一的堂姐”这个称呼,而不是黑羽栗安的姓名——他与工藤新一有仇怨的可能性高于‘名侦探’的名头。”
黑羽栗安几乎从未讲过如此长篇大论的分析,抽丝剥茧,层层深入。
这样的分析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长久的沉默,直到栗安问出最后一句。
“若是以我最初的社会地位假设来推算……目暮警官,在过去工藤新一所破获的案件里最受到社会瞩目的……应该是哪一件案子呢?”
目暮警官从长久的怔愣中回神。
只从对方短短的几句话,她就能分析出这么多的内容……
“我觉得应该是……西多摩冈本市长的那件案子吧。”
西多摩冈本市长意外撞死25岁上班族,为了保住自己的职业生涯,他企图让自己的儿子顶罪,却被工藤新一识破,他所策划的西多摩市新市镇建造计划被驳回重新检讨。
“我记得他的儿子是电子工程系的学生,但是……”他和栗安刚刚分析的人物形象显然不同。
“我所说的一切都只是推测与假设,具体的真假当然要由警官来调查。”栗安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或许最后的凶手并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而是与我推测中完全不同的人呢?”
栗安很少会将所有的话一口咬定。
从多个方面调查得出的结果与证据,永远会比她空口白牙的话来得可靠。
——在大多数情况下。
目暮警官:“这……你说得没错。”
他立刻转向身边的警官,叫了一声:“白鸟。”
白鸟任三郎深深地看了栗安一眼,转身出了公寓的门。
“我马上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