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清醒的禹王仿佛被他气得不行,只能用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眼珠子狠狠地瞪了穆恒一眼。
穆恒看见了自己老爹的眼神,心头瞬间涌上了被禹王支配的恐惧,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试图逃离自己爹那杀人的目光。
连青霄被这父子俩之间的相处模式触动到了,想起之前他们血型不符的事情。
突然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如此好,有没有血缘关系仿佛也没那么重要了。
他笑着看向屏风后的老院判,说:
“院判大人,禹王爷已经醒了,不如您自己过来搭下脉,以免你觉得我做了什么手脚。”
老院判虽然没看见连青霄的脸,但单单听见这句话,就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儿疼。
他回想自己行医几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治疗方法,更是对连青霄拿出来的那些瓶瓶罐罐感到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虽然内心惊奇,但一想到一会儿自己要跪在一个年轻人面前磕头认错,内心这份惊奇就被尴尬掩埋得干干净净了。
他轻咳一声,想掩饰自己的尴尬,连忙回道:
“不必了,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必然是已经无碍了。”
祁玄冥嘴角扯了扯,懒懒地靠在连青霄身侧,扭动了下自己的脖子,转了转自己手上的戒指说道:
“既然你承认打赌输了,那么这输了的后果,你准备什么时候履行呢?”
老院判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汗,心虚地道:
“现。。。。。。现在就履行。”
说完老院判撑着桌边的凳子站起身来,慢悠悠地揉了揉自己那双有些麻的腿,十分不情愿地绕过屏风,往里走去。
祁玄冥看他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瞳色瞬间冷了下来,沉声道:
“院判大人这是对此事不满?还是。。。。。。嗯,对本王不满吗?”
老院判闻言立刻加快度,三步并成两步地走到连青霄身前。
恭敬地将双手放在胸前,身形笔直,随后跪在地上,向连青霄磕了一个头。
磕完后起身,低头对连青霄说。
“此事是我目光短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言语之间多有不敬,对不住公子了,恳请公子谅解。”
连青霄只轻轻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透着一丝怜悯,道: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不会谅解你。虽然你行医的时间比我长,但是你固步自封,完全接受不了自己认知以外的医术。
而且对于晚辈你也没有该有的耐心与态度,在我看来,你不算是个好大夫,所以我接受,但是不谅解。”
老院判被连青霄这话一噎,脸色微红。他突然想到曾几何时自己也曾年轻过,也曾厌恶过那些自以为是的前辈们。
他已经当了二十多年的院判,待在高位之上时间太久,早就忘记了自己最初进入太医院时的初心。
此时看到连青霄仿佛是看到几十年前的自己,顿感羞愧。他沉默地看了看眼前的人,长出一口气,背上医药箱默默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