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辜负了您的信任。”阿七声音微弱,眼中满是自责,“卢小姐想去河边散步,我就陪她去了。没想到她突然说看见了镇北侯,然后就急匆匆地跑了过去。
我想追上去保护她,但后脑勺突然一阵剧痛,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时,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的双眼已被毁去,无法看到自己的惨状,但全身传来的剧烈疼痛提醒着他残酷的事实:作为一位武者,他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南景行听到这里,眉头紧锁:“河边?镇北侯?”他回想起临猗也曾提到过,在河边见到镇北侯的情景。
起初以为是思念所致,现在看来事情并不简单,很可能是有人刻意布局!
“拂冬,我们赶紧去河边看看。”
卢临猗不见了踪影,姜雪心急如焚,来不及与南景行打招呼便带着拂冬直奔河岸。然而一番搜寻之后,除了失望还是失望。“公主,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拂冬无奈道。
街上行人逐渐增多,每多一分钟,寻找的机会就越渺茫。
“走吧,去找玲珑阁帮忙。”姜雪决定求助于专业的人士来解决这件事。
正当她们准备离开之际,一道寒光划破空气直射而来!拂冬迅挡在姜雪面前,飞刀最终插在地上,离姜雪仅几步之遥。
四周一扫,现不远处屋顶上有个黑影一闪而逝。
“别追。”姜雪制止了想要追赶的拂冬。
她认出了那熟悉的身影,那个杀害晓春、背叛师门之人李毅。为了不再失去身边的亲人,姜雪选择谨慎行事。
姜雪凝视着那把匕,心中暗自思量:“刀刃上可能有毒。”
拂冬认出了匕上的图腾,那是赤月教的标志。曲殇此人阴险狡诈,说不定真会在刀上涂毒。
“没事。”姜雪却镇定自若,弯腰将匕拔出。
作为药人,她对大多数毒素都有抵抗力。况且,在这熙熙攘攘的市集里,曲殇应该不会愚蠢到公然下毒制造麻烦。如果想要见她,他只会选择东郊外静谧之地。
匕附带的简短信件中写道:“要见我,来东郊城外。曲殇。”最后的签名笔迹锐利如剑,透露出强烈的敌意。
御书房内,萧湛听闻探子汇报后,手中的朱笔戛然而止,他冷冷地说道:“你说,她去了哪里?”
“回禀陛下,长乐公主前往了东郊城外。”探子低声重复道,察觉到了探子周身散出的寒气。
“青锋,立刻传召与墨进宫。”萧湛迅行动起来,进入内室换上了便于行动的练功服。
东郊偏远荒凉,除非有紧急情况,否则小雪绝不会主动前往。想到这里,萧湛更加焦急不安。
“陛下,您的伤还未痊愈,请允许属下去处理此事。”青锋担忧地望着正在更换衣物的萧湛。
“你随我一同前往,让铁衣留在宫中保护与墨。”说完,萧湛伸出手,示意青锋递过自己的佩剑。
“殿下……”青锋犹豫了一下,随后单膝跪地:“请恕属下无法遵命,不能让您冒险离开。”
萧湛看着低垂着头的青锋,心中微微一震。这是多年来,青锋次拒绝执行他的命令。
“殿下,公主费尽千辛万苦才保住了您的命,她反复嘱咐我要好好照顾您直到完全康复。现在您的伤口还没好,如果强行行动,很可能会让伤口裂开,这样公主的心血就白费了!请您留在宫里,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和铁衣来处理。”
铁衣随即也跪下,与青锋并肩:
“殿下,我们兄弟俩会搞定一切。上次西雍太子在驿馆说的话已经让一些贵族对安王殿下的身份起了疑心,他们正密切关注着安王的一举一动。
此时若让他来帮忙,只会给那些本就对安王不满的贵族更多把柄。安王曾经断过他们的财路,这些人对他恨之入骨,一旦有机会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自晓春去世后,铁衣变得比以往更加谨慎和深思熟虑。
听着两人诚恳的话语,望着他们坚定的眼神,萧湛缓缓放下了想要出宫的手,叹了口气说:“好吧,你们起来吧。”
正如他们所言,此时此刻的确不宜轻举妄动。抚摸着肩膀,想起小雪早晨为他换药时温柔却严肃地叮嘱:
“一定要好好休息,别再冒险,否则伤口再次撕裂可就麻烦大了。”
即使在昏迷中,他也能感受到小雪为了救治自己所付出的努力。醒来后看见她那疲惫不堪的样子,萧湛感到一阵心疼。他不愿再让她为自己担忧劳累。
“那么,小雪的安全就拜托给你们了。”
“放心吧,殿下,我们绝不会让您失望。”两人齐声应答,声音坚定有力。
与此同时,在城东偏远之地,姜雪带着拂冬来到了信上指明的位置。这个地方人烟稀少,环境阴冷恐怖,不时传来令人不安的声音。
“就是这里了。”面对一个石洞,姜雪停下脚步。
从洞内传来了曲殇的声音,但听起来有些异样,还伴随着衣物摩擦出的沙沙声。“唔!李毅,你放开我。”
听到这模糊不清又略带暧昧的声音,姜雪默默念着这两个名字,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没想到,丹士李毅与曲殇之间竟藏着这样的秘密。
“你急着跑什么?怕被人看见吗?”李毅一把拉住试图挣脱的曲殇,目光扫过洞口两道纤细的身影。
他冷笑一声,将曲殇拽得更紧,紧紧抱在怀中。李毅本就身材魁梧,力大无穷,成为高阶丹士后,更是力量惊人。
“我是你的主人。”曲殇推搡着埋在他颈项中的头,努力整理被扯乱的衣服。
“主人?哼!在你眼中,我不过是一条狗,任你摆布。”想起上次鸾仪殿里曲殇企图借萧云谏之手除掉自己,李毅心中怒火难以抑制,更加用力地将曲殇控制住。
这个令人既爱又恨的男人,李毅多次想下手杀了他,却总是在最后关头下不了手。明知对方瞧不起自己,只把自己当作工具,但还是不顾一切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