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这块令牌是真的,他才会把自己挡下来。
估计是害怕冷家村征兵、补贴和抚恤金被贪污等问题传到皇帝耳朵里,故而才玩这么一出。
贾县令见沈予桉不说话,得意地上前。
“胆敢伪造天下商行令牌,在冷家村招摇撞骗毁坏田地,如此恶行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把他们抓了,关进死牢。’
“谁敢?’
影子和姜予桉同时拨剑,把沈予桉护在身后。
沈予桉唇角微勾,冷眼瞧着贾县令。
看来他这是怕恶行败露,想要杀了他们灭口。
即如此,那便同他们走一走,倒看看能他嘴里探听出些什么。
大肆征兵导致十室九空,又拦截放给士兵家属的补贴和抚恤金,这么大的事情他一个县令恐怕还没这个胆量。
不如借机查探一下,看看他背后的靠山是谁,一道揪出来,杀鸡儆猴。
想到这里沈予桉对影子和姜予桉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没有反抗,任由贾县令的手下把他们绑了,调转马头前往纵阳县。
一路上,走在前面的贾县令同刀疤脸小声说着话。
旁人定是听不清楚的,但习武之人耳力灵敏,沈予桉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刀疤脸道,“等把这三个天下商行的伙计解决了之后,派人去冷家村把村民们手里的银子抢了,再一把火将村子烧个干净,天皇老子来了也查不出来。"
贾县令忙唯唯喏喏地回答:“好,我明天便差人来办这个事。”
“嗯。”刀疤脸点头,顿了顿接着道,“叫你的人办事利索些,可别留下什么诛丝马迹,还有,不要对这三个人动刑,直接用"纸刑"弄死,丢进河里造成溺水而亡的假象。“
纸刑就是用一层层沾水的纸贴在脸上,让人无法呼吸窒息而亡,如此便验不出伤情。这些丧尽天良的话沈予桉听了之后,眸光不由凝了凝。
这么残忍的手段,怎么那么像皇甫琰手底下那帮无恶不作的劫匪喜欢干的勾当?难不成刀疤脸背后的主人,是皇甫琰的旧部?
这倒好,正想把他的同党给挖出来呢,主动送上门来了。
那边谈话还在进行。
“明天刺史大人会来纵阳县体察民情,若贾县令事情办得好,刺史位置将来就是你的了。”
贾县令顿时喜上眉梢,“把事情办好是属下的职责所在,还请刺史大人放心就是。”
听到这里,沈予桉也就没有再听下去。
事情已经够明朗了,纵阳县隶属于德州,贾县令口中的刺史定是德州刺史。
而这个德州刺史,十之八九就是皇甫琰的同党。
明天这个德州刺史要来纵阳县是么?那敢情好,趁此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
傍晚时分,沈予桉一行进了纵阳县城,贾县令二话不说便将他们关进了死牢。
刀疤脸一路跟随着进到死牢,吩咐牢头道,“这三人犯了死罪,马上给他们实施"纸刑"吧。”
“是。”牢头忙准备去了,而影子和姜予桉头上已经急出一层薄汗,请求的目光投向沈予桉。
此刻再不动手逃出去,一会儿恐怕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