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赶紧指着前方村子,“就在那,这么大的雨在这也不大方便,要不劳烦姑娘去我家一趟?”
“好。”沈予桉也正是这个意思。
把个脉容易,但雨这么大怎么开药方?开好也会被雨淋湿,让人怎么抓药?于是沈予桉和姜予桉便撑着伞,牵着马跟着那对年轻夫妻,去了村里。
村子里的房子是砖木修筑而成,而砖头不是普通的土坯砖,全是烧制过的青砖,可见这里的人们生活过得还不错。
进了屋之后,女人拿了两块干净毛巾递给沈予桉和姜悠。
“衣裳都湿了吧?可带了干净的?去我屋里换一换,省得着凉。”
沈予桉和姜予桉也没客气,从包袱里拿出干衣裳和鞋袜,来到女人房里换了,之后拿干毛巾擦着湿,来到堂屋里坐了。
而女人和男人也很快换好衣裳出来,女人又客气地煮了姜茶去暑。
喝了杯姜茶后,沈予桉给女人搭脉。
“也没什么大问题。”搭过脉后,沈予桉道,“是血气不足造成的脱,而脱加重了忧思,夜不能寐,如此一来症状加剧。
边说边拿出纸笔,开始写药方。
”按时按量吃药,另外放宽心,夜里要休息好,不出半年保你长出一头浓密的乌。”
“真的吗?那太好了。“大嫂感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这位姑娘的医术毋庸置疑,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她的症状。
那天洗头时她现头顶掉了一撮头,拿镜子一照秃了指甲盖大小一块。
她便以为是鬼剃头,吓得夜里不敢睡。
就这样越来越严重,头就一天天被“剃"光了。
要不是碰到这位姑娘,她其实也不想活了,这也是她被绑在木桩上被当成旱魃要处死时,一点都没哭喊的原因。
女人拿出一粒银锞子要付诊金,沈予桉摆手拒绝。
“我这也是举手之劳,哪用诊金?“
大嫂和她男人对沈予桉也是感恩戴德,不知道如何感谢才好。
雨未停,沈予桉便坐下和他们聊天,向他们打听村民们的收入来源,生活情况等等。
男人女人便一一道来。
这里人少地多,种小麦玉米,家家户户养羊,赋税也不高,所以日子过得不错。唯一不好的就是时不时的闹干旱。
沈予桉认真听他们讲完,思索着。
干旱这个事情特别难解决,在现代都是一个难题,要不也不会有什么南水北调’了。
想要解决只能挖水窖,下雨的时候把雨水储存起来,干旱的时候用以灌溉。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小工程,水窖不但要挖得深,还得挖得宽,这样才能大量蓄水,不至于蒸。
这需要大量人力,不是一个人小打小闹就能挖出来的。
百姓们未必肯花钱请人工,所以这是个难事。
等回京以后,看看能不能出台个政策,只要挖水窖便补贴银子,只要不花钱,那农民应该就愿意做这个事了。
喝着茶,坐了半天,情况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午后时分,趁雨点稍小沈予桉和姜予桉离开了这个村子。
当晚在附近县城住下,第二天依旧大雨,看天气,这场雨应该会下个几天。
骑马不好赶路,两人便换乘马车。
正好骑马骑累了,趁此机会好好歇歇,放松一下。
马车度比较慢,坐在车上还能喝茶聊天。
“姜妹妹,可有想家?”沈予桉给姜予桉倒了一杯茶,笑着问。
“想了。”姜予桉眸光沉了沉,“我恢复记忆后,带着我家男人回过桃沟村一趟。”
说这话时,她眼圈泛红,不但思念父母亲人,还想起那个对干依百顺的男人,可惜后来死于白蝶之手,是她害了他。
“回京后,你和阿芹便回大齐吧,那儿才是你们的故乡。“
离家这么久,沈予桉体会到了身在异乡的孤独。
“你不回桃沟村看看么?爷奶还有我爹娘,叔婶嫂子他们,个个都挺想你和阿寻姐夫的。”
“回,当然得回。”沈予桉心中有些感慨,“当时离开桃沟村时,还说来年春天去看他们,不曾想却失言了。’
“等阿寻把这个事情平息下来,天下太平之后,我和阿寻就带着孩子去大齐国走娘家。”
她心中也同样牵挂着很多人,父皇,阿风,外祖一家,兴旺哥一家~~
另外还有,赵瀚兄弟,东方墨,孟凡~~这些曾经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人,她所感恩的人。
正想着呢,突然听到外头传来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予桉妹妹,好巧啊,咱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