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桉三人来到金鸿玉器铺,掌柜的一眼就认出了来的是夜王妃,急忙起身出来。
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草民见过夜王妃,夜王妃光临小店有何事?’
作为生意人,他自然知道天下商行自己开了玉器铺,所以不可能是来订做玉器的,故而便有此一问
“掌柜勿需多礼,我今日来是调查一块玉佩的来源。“沈予桉说着拿出一张纸,在柜台上摊开,“有劳掌柜帮看看,还能否找到这块玉佩的订金存根。”
“这~~前几天有位小姐也来问过这个事。”掌柜抬眸,一眼便认出了这块玉佩,画得实在太像了。
“可能查?”沈予桉笑望着他。
掌柜的想了一下,道,“咱们铺子那些订金存根什么的倒是没丢,不过这么多年前的东西翻不翻得到是个未知数,纵使翻到了,也保不准腐烂了或者被虫驻了。“
“无事,只要能找到就行。“沈予桉答道,“也不耽误掌柜的功夫,我会带人来翻找的。”
“那行,王妃娘娘跟我来。”掌柜的便带着沈予桉穿过商铺大堂,去往后院。
后院一间库房里,角落堆着一堆废弃的帐本,沈予桉随手拿了一本看了看,是几个月前有人订做玉器留下的订金条。
上面姓名,住址,所订做的玉器图案和材质,写得清清楚楚,看来只要能翻到十几年前那块玉佩的订金条,王秋的身世就能真相大白。
沈予桉也没眈搁,派一名暗卫去了大理寺一趟,很快就叫来了上百名差役,开始在库房里翻找起来。
这一翻,沈予桉的心凉了半截。
好多纸张已经沾到了一处,字迹模糊不清,或者被虫蛀得干疮百孔,完全无法分辩。
不过大家还是耐着性子,仔仔细细翻找了一天。
到傍晚时,沈予桉都打算放弃了,突然一名差役兴奋地大叫。
“找到了,可是这个?“
沈予桉闻言大喜,忙跑过去,把那张订金条拿在手里,一看上面所画玉佩的花纹和样式跟王秋身上的玉佩完全一样。
虽然买主姓名模糊破损,但可以清楚地辨认出两个字,‘王府"。
可惜前面的字迹却已经被驻虫驻掉了,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字。
沈予桉把这张订金条单独留下,又吩咐众差役把翻乱的帐本整理好,之后跟掌柜的道过谢,离开了金鸿玉器铺。
回到府里后,沈予桉三人坐在水阁,继续讨论这个事。
“没想到王秋居然是王府小姐,出身这般高贵。“姜予桉一副完全想不到的样子。
阿芹则奇怪道,“王府的小姐多金贵?怎么会被人牙子拐走呢?’
“一准是外出游玩时丢了。”姜予桉道,“亲王府,郡王府~~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府走丢的,不过只要打听一下十七年前哪个王府丢失过孩子,就明白了。“
沈予桉也正是这样想的,便差人去请睿亲王妃。
王府丢了孩子,那定是件轰动的事,睿亲王妃不可能不知道。
不多久,睿亲王妃就被请来了。
“什么事啊沈丫头,这么急?”睿亲王妃脸上带着端庄的笑容,在沈予桉对面坐了。
“皇婶,有个事想问问你。“沈予桉边说边给她倒茶。
“何事?你问。“睿亲王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十七年前,哪个王府可有丢失过孩子?女孩?"
沈予桉的话一问出口,睿亲王妃端茶的手便猛地停住,眼神变了一变。
“为何问这个?”她语气晦涩地开口。
沈予桉见她这副神情,顿时惊了一跳。
这样的反应,不大正常啊,难不成丢孩子的是睿亲王府?
沈予桉忙把那张订金条拿出来,放到睿亲王妃面前。
睿亲王妃一看过之后,双手竟起抖来,缓缓把那张订金条拿手里,两眼突然溢满了泪水。
“这,是从金鸿玉器铺翻出来的?“
“是的,皇婶。“沈予桉轻轻点头,眸光深深地注视着她,知道她一定隐藏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前尘往事,便也不打搅她,默默看着。
“这块玉佩,如今所在何处?”睿亲王妃眸子紧紧一眯,眼泪从眼角滚落。
“在一位姑娘手里。”沈予桉如实回答,“她是从大齐国来大周寻亲的,说是十七年前被人牙子从大周京城拐到了大齐。
“她在哪。”睿亲王妃一把抓住沈予桉的手,激动不已,“她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女儿啊,快带我去见她!”
“皇婶别急,我这就派人去把那位姑娘请来。“沈予桉虽然不喜王秋,但一想到她是皇婶丢失的女儿,那也只能抛却成见了。
“嗯,去吧。”睿亲王妃满脸是泪,眼中满是悲伤之色。
“皇婶,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与我说说吗?“沈予桉打人去云来客栈后,望着睿亲王妃问。
睿亲王妃把那张被泪染湿的订金条子放到桌上,平静了一下心绪,缓缓开口。
“十七年前,我身怀有孕,大夫把过脉后,说怀的是双胎。“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我和你皇叔胆颤心惊,隐瞒着这个事情也不敢说,生怕生下一对男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