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上楼,余津紧跟着走进来,见到安云柒神色冲冲地去到余挚的房门,他悠哉悠哉地走到沙坐下。
春姨跟他打了招呼,给他沏了茶,送来点心和水果。
余津问,“阿挚今天有出去过吗?”
春姨摇头,“没有。”
余津:“没吃饭?”
春姨:“没有。”
余津会心一笑,觉得这样做虽然很残忍,但想要拿到那块地,就必须出杀手锏。
那就是余挚最害怕失去的,和余挚最害怕见到的。
二楼上面。
安云柒拧了拧被锁死的门,担忧的情绪无比低落,小声喊:“挚哥,开门,我是小柒啊!”
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挚哥,我是小柒,你开开门好吗?”安云柒担心得快要哭了,喉咙紧,心脏酸胀,隐隐作痛。
她想起12岁那年,在余挚出租屋的床底下找到那些可怕的东西,都是他想自杀的物料。
她开始以为,余挚是因为父母不爱,爷爷不亲,哥哥不疼,独自一个人活得没意思才想不开的。
后来在相处中,她才知道。
余挚想了断自己的生命,最重要的因素是他被一个魔魇折磨了整个童年,以至于他15岁的时候,还没走出来,甚至有过创伤性应激综合征。
她是意外得知余挚这个噩梦的。
那是一个雷电交加的深夜,屋外狂风暴雨,她学习到太晚回不去,就在余挚的出租屋里睡。
跟他同床共枕。
夜里,她听到余挚做噩梦,全身冒着冷汗,在梦里瑟瑟抖,哭着求饶。
“小叔,求你,不要碰我!小叔,不要碰我!求求你!”
15岁的余挚在梦里惊恐地哭了很久。
她当时抱着做噩梦的余挚,温柔地哄着,也偷偷哭了很久很久。
她不知道那个畜生对余挚做过什么,但他给余挚留下的童年阴影,是这辈子都抹灭不掉的。
如今,余挚长大了,也好不容易走出来。
余津竟然把那个混蛋拉入公司,聘为项目经理?
还让他找余挚谈事?
安云柒想不明白余津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敲不开余挚的门。
回想这个房间她曾经住过,有备用钥匙。
她找出备用钥匙,把门打开。
进入房间,安云柒看着角落的男人,她的泪水悄然而至,一滴滴滑落在脸颊上,心痛到无法呼吸。
余挚靠着墙壁,曲腿坐在地上,双手交叉叠在膝盖上,整个脸都埋在臂弯里。
他背影消沉落寞,压抑中透着冷寒的气场,躲在角落里像只受了重伤的猛兽
安云柒一步步走过去,缓缓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摸上他的手臂,哽咽的声音低喃,“挚哥。”
余挚被碰触到身体的一瞬,猛地一抖,从沉睡中清醒过来,警惕地抬头,眼神带着攻击性的锋利光芒,在看到安云柒的下一秒,瞬间柔软下来。
他惶恐的神色也变得慌张,极力掩饰内心的情绪,硬是挤出一抹僵硬的微笑,低沉无力的嗓音很是温柔,“小柒,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