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福猛地推开余挚,黑了脸怒吼道:“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也想对她好啊!可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她母亲的死,还惦记着她外公的产业,她认定是我杀了她妈,抢走她外公的财产,她就是一枚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我怎么可能对她好。”
余挚一窒。
这一刻,彻底震惊了。
安云柒不是安福的亲生女儿?
余挚步伐不稳地往后踉跄一步,扶着沙椅,他眸光黯然失色,心里愈慌乱。
那安云柒是谁的女儿?
如果让安云柒知道,又会是何种痛苦的打击?
他一言不地转身离开安家。
安福在他背后大喊:“余挚,你若不想安云柒嫁给傅铭,你没有别的选择了,你必须帮我。”
——
暮色苍茫,大地沉寂。
安云柒回到家门口,她手中拎着一袋砂糖橘,一杯奶茶,按了指纹锁,开门进去。
她在玄关换鞋,现余挚的鞋子放在鞋架上。
原来他在家。
平时,余挚都会去学校接她放学的,今天应该很忙吧!
“挚哥!”安云柒柔声喊着,迈着步子走进去。
余挚正坐在客厅沙上,一动不动,垂眸低眉,脸色暗沉凝重。
安云柒走过去,放下背包,手中的水果和奶茶也放到茶几上,好奇地打量他,忧心忡忡走过去。
“挚哥。”安云柒蹲在他面前,手搭在他膝盖上,仰头瞄他低垂的眼眸,“你怎么了?”
余挚缓缓抬眸,对视上她。
安云柒心房一抽,莫名的心疼。
因为她看到余挚眼底里无法隐藏的悲伤,眼眶泛红湿润,眸光悲凉,像知道了所有,又像在期待只是个误会。
男人复杂的眸光说明一切。
安云柒心虚内疚,小声问:“挚哥,生什么事了?”
余挚缓缓摸上她的手心,用尽全力紧紧握着,深怕她会消失,声音低哑:“小柒,报仇的手段有很多,机会也有很多,我不管你想用什么办法,用什么手段,我都会帮你,唯独你嫁人这一点,绝对不可以。”
安云柒愧疚道:“你都知道了?”
余挚点头,“对,知道了。”
安云柒站起来,手想要抽出来,余挚握得更紧,仰头望着她,“你跟傅铭说,取消约定。”
安云柒:“不可能。”
余挚站起来,怒黑了脸,隐忍着怒斥:“只要你不嫁人,让我去捅死安福,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的。”
“我不可能让你去杀人的。”安云柒难过地说。
“所以,你要杀死我?”余挚苦涩冷笑,眼底泛起泪光。
安云柒不解,“我怎么可能杀你?”
余挚心如刀割,痛得全身无力,嗓音哽咽:“你抛下我,嫁给别人,跟杀死我有什么区别?”
安云柒见到他眼眶的泪,也心疼得要死,泪水悄然而至,难受地说:“挚哥,我没有抛弃你,你依然是我最爱的哥哥,任何婚姻都有一个期限的,像傅铭这种人,顶多一年半载,他就会有小三小四,甚至五六七八九,他不会忠诚婚姻,我跟他不可能长久,他贪我色,我利用他财势,我们各取所需,最终也是一拍两散的。”
余挚气得青筋暴起,双手握住安云柒的肩膀,周身笼罩着一沉阴冷可怕的怒意,疯了一样,撕心裂肺吼道:“你都可以嫁给他,为什么我不可以?”
“挚哥。”安云柒泪如雨下,心尖一阵阵刺痛袭来,难过道:“你不要这样。”
余挚仰头,让泪往肚子里咽,眼眶通红一片,手指微微颤抖,心被撕成碎片似的,痛到麻,他缓了一会,平静下来,声音沉沉地问,“小柒,我和你的仇恨,谁更重要?”
“你。”安云柒不假思索。
余挚苦笑,深情凝望着她,柔声细语哄着,“既然我比你的仇恨更重要,那你先暂时放下仇恨,好吗?”
安云柒摇头,憋着哭声,委屈哽咽,“挚哥,我不能忍,也不能放下,他要变卖我外公所有财产,带着小三和继女出国了,我再不出手,这辈子都无法报仇了。”
余挚痛心疾地问,“所以,你宁愿失去我,也要报仇。”
“我怎么可能失去你?”
余挚气急攻心,低吼一句:“安云柒,你要跟傅铭订婚,那置我于何地?我算什么?”
安云柒默默淌泪,怯怯地回:“你是我哥。”
余挚双手无力地下垂,松开了她,踉跄地后退两步,离她远些距离,眼眶里的泪再也忍不住,往他惨白的脸颊滑落。
他笑着,哭着,悲凉地望着安云柒,心尖在滴血,痛入骨髓,无法忍受那般,彻底失控,疯了似的嘶吼,“安云柒,我不要做你哥,你若敢嫁人,我会恨你一辈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