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广才脸色一变。捕捉到比石斑更大的鱼放走?自己不可能干事情,这没啥影响,自己不答应就是,可是,赵大海不让自己的渔船来这里影响可就大了。沿海很多渔村,小码头基本是每村一个,但位置最好的就是浪头村,不能从这出海和回来这卖鱼,要了老命。
“哦?”
“要不你拿这事跟我浪头村村里的长辈说说?又或者问问你村的年纪大的我说这样的话行不行?”
赵大海死死盯着周广才。
“周广才。”
“你别来这了!”
雷大有冲着周广才摇了摇头,有些话,真的不能说,周广才可不是三岁的小孩,再加上本身是出海捕鱼的人,非常清楚什么话不能说,说了得负责任,赵大海撂这样的狠话一点毛病都没有。
浪头村村里老人不可能不同意甚至会直接去找周广才村里的老人说话,周广才村里的老人屁都不敢放一個。这是诅咒赵大海出海捕鱼会出事,可不是一件小事,一句话结了死仇,说得难听点,赵大海但凡出海有点事都会找周广才麻烦。
周广才脸色一白,想说几句狠话,但看到赵大海身上的那一股狠劲,话到嘴边缩回去,开口一定挨揍,站了一会,转身开着自己的渔船离开。
“大有叔。”
“明天卖鱼。卖了回来请你吃饭,一道喊上石柱叔。”
赵大海一边说一边拿了大桶打海水,雷大有刚才说话,承了人情,明天请吃饭。
雷大有答应下来。
赵大海鱼装了鱼,上码头回家。
“周广才这是自找的!”
“谁说不是呢?!又不是漏裤裆到处撒尿的三岁小孩。这样的屁话都说得出来。”
……
“大鱼值钱!”
“抓了大鱼都放了?周广才这话是想着断人财路。”
……
“不知道周广才敢不敢再来这。”
“来这?赵大海一定揍他!”
……
雷大有听着周围的人的议论,若有所思,收拾好了船往这里走,吃晚饭的时候和马红玉说了整个事情。
“赵大海心里镜子一样明着呢!这事情不这样干,传出去,别想在这一带立足,一辈子别人看不起,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包括讨老婆孩子什么的都受人欺负。”
“再加上他娘老子的事情,这种话就是逆鳞。不管谁说了都是死仇。”
“赵大海的话不是开玩笑,周广才的船敢出现在咱们村子码头,一定会弄沉了!”
马红玉夹块肉放在雷大有的碗里,再过两三个小时出海捕鱼,自己和孩子都可以饿肚子,家里男人得要吃饱喝足才有力气,才能够赚钱。
“就是这么个理。”
“赵大海不过就是二十岁,这事情这场面,真的是非常老道。”
雷大有非常佩服赵大海,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啥事不懂,碰上这事情,说不定骂两句就放过。
“赵大海不是说明天请你吃饭的吗?不管有啥事都得放下。一定得要去。”
……
“呵!”
“这还用得着伱说的吗?我连这事情都拎不清的话真的是白活了。”
……
雷大有和马红玉说着话吃着饭,渔村的夜晚非常安静,隐隐约约传来打孩子的哭喊声,或者是狗叫声,听得非常清楚。
赵大海第二天一早起来吃完早餐,骑着摩托车去镇子上卖鱼,七八十斤的大石斑,而且是活着的,丁小香那里不适合卖,直接送到了刘刚的酒楼,卖了很多次鱼,已经是熟人,龙胆石斑不是红斑这种天价的石斑,价格不算特别高,仗的是个头大,七十八块一斤,八十二斤的鱼,一共是六千三百九十六块。
赵大海卖掉鱼收了钱,骑着摩托车去丁力山的店,手上有了钱,买了另外一台柴油机,约好了明天安装,又去了渔具店,买了铅坠和鱼钩鱼线,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会出海钓鱼,这些全是消耗品,得要提前准备。
赵大海回到村子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一点,买了一只阉公鸡,不敢放在小鸡的鸡栏里面,另外拿了一只鸡笼装着,这是明天请雷大有和钟石柱吃饭的主菜,周广才的事情,自己真的是承了很大的人情,当时真的动手打架,雷大有可是会出手的,日后和周广才有什么冲突都有雷大有一份事情,请客不能够马虎,得要有好肉,猪肉不行得要阉公鸡,这是渔村招待客人的高标准。
赵大海吃完午饭,时间已经不是,出海钓鱼什么的都来不及,好好休息一下,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下午四点多五点,看着时间早,奶奶钟翠花整天在家织渔网,这可不行,拉着出门溜达一下,渔村没什么地方可去,走着走着又到了海边的沙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