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楼师傅来时,已经有人和他打好了招呼。
这些银子,不论如何都要说是切过的,然后自己打磨的。
唉,他一个小小的银楼师傅,哪里敢跟县丞大人对抗,当然是县丞说什么,他做什么。
屎难吃,钱难赚。
银楼师傅以一副专业的姿态上前查看了一番银锭,这一看,他的瞳仁都缩了缩。
这个银子竟然是七年前那场劫匪案的银子!
这小娘子和劫匪有什么关系?竟然会有这个银子?银楼师傅不确信的将银锭子翻来覆去的查看。
时间一点点过去,所有的人都在紧张。
桂花担心被银楼师傅看出来这是那些山匪的银子。
叶家佳不知道这是爹找来的帮手,担忧此人说出对她不利的话来。
叶县丞则是没想到这个银楼师傅似乎在犹豫什么,明明事前已经说好。难道这师傅要改口?
叶县丞紧紧盯着银楼师傅,眼神灼烧的那师傅的手都在抖动。
“这银子色泽白润沉稳,手感踏实,最重要的是这银子边缘上有一排细纹,这正是诚信银楼银锭子的标志。”
他还有一家老小,还要养家糊口,什么七年前劫匪,什么银锭子,谁官大听谁的。
他若是主持了正义,谁主持他的正义!
银楼师傅纠结许久,最后在心内轻叹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将银锭子放回托盘,轻声说道。
“哈哈哈哈,桂花,我就知道,就是你偷的我的银子,现在看你还如何狡辩,乖乖受刑,然后等着被投入大狱去吧。”
刘氏听到银楼师傅这般说完,立即跳了起来,拍着手笑着哈哈大笑。
连屁股上传来阵阵撕裂的痛也顾不上了。
看着桂花直挺挺的跪着,如一棵傲立寒冬的梅花,潜藏在心底的厌恶又翻涌而上。
又是这副姿态,这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贵的姿态,和当年被捡到时一模一样。
她就恶心桂花这一副模样!把自己贬成烂泥一般。
刘氏撅着屁股往后退了一步,俯身在桂花耳边说道“程桂花呀,你从小就有一个毛病,就是死倔,不撞南墙不回头,我早叫你把宅子银子给我,你偏不,现在可好,等你扒了衣服,打了屁股,坐了大狱,你的宅子和银子不还是归我?听说,这几日你常常去花街游逛,是不是已经学到了几招,待会你被剥光的时候可要展示展示?”
刘氏说完咧着嘴巴笑看桂花,等着桂花那张越好看的脸显出惊恐的表情。那模样像是一只张着大嘴的癞蛤蟆。
可桂花却只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带着点鄙夷,似乎她是黏在鞋底的烂泥,恶心人,但也只是烂泥。
这村姑竟然不害怕,叶家佳不相信,这个村姑肯定是在掩饰。
叶家佳也如刘氏一般仔细盯着桂花的脸,想从桂花的脸上看到一丝恐惧。
可什么也没有。
“大人,这银子明明是小女的,可你们几人官官相护,不辨是非,颠倒黑白,我不服。”
桂花突然大声嚷道,像是疯了一般。
刘氏本附在桂花耳朵边上嘲讽她,被桂花突然的大声,吓了一跳,她本来又撅着屁股,一个站立不稳,把桂花扑倒了。
哐啷一声。
桂花腰带里放着的令牌掉落出来!
!!!!!
赵云滨眼尖,一眼看到“广贵巡抚”四个大字。
“你那是何物?从哪里来的?”赵云滨厉声问道。
巡抚来暗访本是一件极机密的事,他们也是因为在京城有人,才掌握了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