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澈不需要她了,梦也该醒了。
晏和梦拼命忍住眼泪,不让眼泪掉下来,而后挺直着自己的身躯,像是个战败却不失尊严的将军,一步一步离开。
晏和梦刚一离开,赵云澈整个人就从凳子上摔了下来,他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抑制不住的低吼,带着耐人寻味的粗重呼吸声。
桂花想进去将他扶起来,她看着这样的赵云澈都觉得心钝钝的痛,更不要说是哑婆了。
“别进去”萧启低声在桂花耳边说道。
温热的气息吹在桂花耳朵旁,让桂花的心静了下来。
“再过一柱香时间吧,现在的他正难受着呢,他定然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这副模样,何况,你进去之后,可能会受到伤害,毕竟他刚刚忍的不行。”
都是男子,萧启更能理解赵云澈的做法。
无非是想让那个晏姑娘对他彻底死心,让她放弃过去,找到自己的生活。
“你那个缓解他毒性的药带了嘛?”桂花问道。
这样的毒对骄傲的赵云澈来说实在是个羞辱。
“嗯,等他理智恢复,我们进去就立马给他用上。”萧启的声音虽小却清润,如涓涓细流,抚平了桂花那颗想要冲进去帮忙的焦躁的心。
这个萧启总能让她安静平和。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内那尴尬的声响终于消失,桂花和萧启才进入房内。
此时,赵云澈已经恢复正常,看到两人自嘲一笑。
“刚刚失礼了。”
显然是知道他们二人的到来。
“我们…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晏夫子是我夫子…一时间好奇。”桂花有种被人捉奸的羞窘,话都说不顺溜,结结巴巴的解释。
“无妨,这事你们知道了也没关系,不过是以往年少惹下的情债。”
虽然赵云澈云淡风轻的说着,可眼底的沉郁还是没办法隐藏。
几人都很默契的不再提及刚才生的事,萧启将装了药的瓷瓶递给了赵云澈。
“你中的媚毒毒性很强,难解,但这瓶药能释缓你的毒性,你现在每一两日作一次,但吃了这个药后,一个月作一次。”
赵云澈接过瓷瓶,冰冷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点笑容。
如乌云密布的天空渗出一丝阳光。
即使还是重重阴暗,但让人看到了希望。
“大恩不言谢。这份情我记着了。”赵云澈看着萧启和桂花二人,站了起来,长揖到地。
“不用谢,我正巧有事要你相帮。”萧启拿出当初桂花帮忙藏过的账本,指着其中一处,两人就着账本谈论起来。
桂花对政事没有兴趣,这件事她一个毫不相关的老百姓也不方便听。
所以桂花站起身来,环顾打量着赵云澈的房间。
这些时日,跟着晏夫子学习,她记性很好,学了不少知识。
因为哑婆的关系,桂花其实接触过不少好东西,虽然都是些破损有瑕疵的,但这些经验和经历让桂花对珍宝有了一定的了解。
且桂花自己对那些古董器具还有名品鉴赏也很感兴趣。
还好,晏夫子金石玉器知道的也不少,见桂花有兴趣,毫不藏私,倾囊相授。
可现在,晏夫子要离开秋水县了,她不知道找谁继续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