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妾从不期望您的疼惜,可妾没想到您对妾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实在让妾伤心。”朱翠茹凝望着华冠侯,不出彩的眼眸中是清晰可见的黯淡。
华冠侯面色一凝,面上带了一丝愧疚,他的确亏欠了翠茹许多。
他刚刚在这么多人面前质问翠茹,何尝不是在下她的脸面。
华冠侯本想说几句歉意的话,可虞紫瑶却冷笑一声。
“现在受害之人是我,你在这儿请求傅细妹的信任做什么,我都要和离了,你还争什么宠啊!
平日里说你上不得台面,你就轻浮起来了!
等今日过后,你们两个在厢房打情骂俏我都不管,但今日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顾左右而言他的,直接回答是不是你!”
虞紫瑶嫌弃地看着两人,不耐烦的说道。
果然柔弱的狐媚子要天分,她才装了一会就装不下去了。
虞紫瑶的一席话说的华冠侯脸色羞红,朱翠茹则是羞愧的低着头隐藏她那狠厉的眼神,指甲掐进了手心肉里,才把心底的戾气忍了下来。
“姐姐对我还是如此大的意见,没根没据的事儿也要赖在我身上,既然如此,我也不给姐姐遮羞了。琴音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我院子里我是知道的!”朱翠茹柔弱开口道。
华冠侯一听大惊,瞪着眼睛看向朱翠茹。
而桂花心中则咯噔一声。
朱翠茹这副模样显然是有准备了。
“琴音鬼鬼祟祟出现在妾身的院子中是因为她是个偷儿!是个白日鬼!”
“什么!”虞紫瑶显然被朱翠茹这个答案惊了一下。
而琴音听到了茹姨娘的话则是眸光闪了闪,但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她是肯定要死的人了,但她的家人能少死一个就少一个吧。
桂花听到朱翠茹的辩解心中冷笑,这茹姨娘可真是巧舌善辩。
萧启一直在一旁看着,并没有参与,可朱翠茹这句话一出,他却心中生出一丝异样。
“夫人的贴身丫鬟竟然是个偷儿,这事传出去不仅夫人没脸,连带着我们侯府都要丢人。
是以,当初妾身现琴音三番四次来妾身院中偷东西的时候,妾身为了夫人的名声,都掩盖了下来。
可惜,妾身一片苦心为夫人,夫人不仅不领情,还诬陷我指使琴音下药?妾身实在太冤!”朱翠茹说完,阖了阖眼,嗓音有些沙哑,想哭却压抑的看着华冠侯。
华冠侯则是看向虞紫瑶,那模样就像是在质问虞紫瑶,你还不满意一样?
桂花真的看不懂这个男人,他这到底是对娘有情,还是无情?
“茹姨娘这话我怎么有些不懂?你说琴音是个偷儿,那你既知道琴音是窃贼,刚刚我和娘想惩罚她的时候,你为何维护她?”桂花问道。
朱翠茹眸光微动,扭着手帕说道“琴音做出盗窃之事是不对,但妾身听说她也有苦衷,她弟弟欠了赌债,家中又贫寒,她没有办法才做出偷窃之事,妾身也是贫寒出身,对琴音的处境自然有几分感同身受。所以刚刚一时心软,但妾身并不知道她竟然恶毒到给姐姐下药,又偷窃,又下毒,这样的下人的确不该轻饶!”
这一套解释听着十分合理,琴音这些日子衣饰的变化都有目共睹,朱翠茹直接说成是偷盗,到时候即使从琴音的房里搜出名贵之物,也可以说是琴音偷的。
桂花盯着琴音头上那只碎玉簪子,轻叹了口气,本来以为可以用这个碎玉簪子证明茹姨娘和琴音关系非同寻常。
没想到朱翠茹如此精明,直接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虞紫瑶也十分失望,本以为能利用琴音撤出朱翠茹,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
虞紫瑶拉了拉桂花的衣袖,示意她们清点完嫁妆就离开。
可桂花却站在原地没动。
“茹姨娘,果然是为人心善,不过如您所说,你家中贫寒,又是为人妾室,没有嫁妆,在府中靠的不过是姨娘的月例银子和侯爷的赏赐,琴音是娘的贴身婢女,按理说,见过的好东西不少,若是要偷,偷紫霜院中娘嫁妆中的东西岂不是更好,为何,还要舍近求远,舍易求难,去没什么好东西的东院偷窃呢?
这,于理不合呀。我建议去琴音住所搜一搜,看偷的哪儿的东西最多,若是偷的都是东院的,那就十分奇怪了。
毕竟我第一次听说窃贼专逮着没钱的偷。”桂花笑意盈盈的问道。
华冠侯一愣,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的确,要说全府中好东西最多的院子非紫霜院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