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只是苦了王爷了。”
王爷之尊,却日日以汤药续命,这般的苦,司徒楠自出生之日起便得受着。他何罪之有?偏偏要遭这般的苦难?
“本王自记事起,生活中全是这些苦涩的味道。”
这些汤药,如同他的生活,苦涩,暗无天日。
有些事,有些人如同蜜饯,让他觉得甜,让他觉得他的生活又有希望了。
“也不全然是,王爷府里的厨子做的糕点加了蜂蜜,可甜了。”
药是苦的,可也有人用心照顾他,给他苦涩的生活加调料。
可这些人,解了他味蕾的苦痛,却解不了他内心的苦涩。他们只是看到了司徒楠锦衣玉食,又怎知,他渴望拥有什么?
“苏姑娘找本王何事?”
那些伤痛,司徒楠不想裸露在旁人面前,更不想让苏清晚知晓至暗的他。
“望楠王见谅,原本应下王爷留府中用膳,如今渊王有事已离开,我等亦不便久留。”
男女有别,司徒渊都走了,她们一介女流,自然是不可在楠王府多做逗留。
“如此,便有些可惜了!”
司徒楠脸上尽是惋惜之色,好不容易盼到她来了,原想着让她多待些时辰,也让厨子备下了酸甜可口的吃食,她不尝一口便要走。
“知苏姑娘喜酸枣糕,我已让厨子备下酸枣糕,嬷嬷,让膳房备好,让苏姑娘带回去吃吧。”
身份有别,自是不能强留,司徒楠纵有万般不舍,终要放她离去。
“楠王好意我等心领了,只是楠王会错意了,我四妹妹不喜酸。”
这是个美丽的误会,但总不能将错就错,任由事情往错误的方向展,那就是一种罪过了。
苏清晚虽知司徒楠不简单,但男女之间的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若苏清月愿意,那司徒楠和苏清月也算是两情相悦了,苏清晚心想。
“本王知道,本王没有会错意,就是苏姑娘喜酸枣糕。”
他没有会错意,会错意之人是苏清晚,她也是苏姑娘。
“既是如此,妾就代妹妹谢过王爷的好意。王爷保重,妾先行离开了。”
苏清晚懒得同司徒楠争辩此苏姑娘非彼苏姑娘,既然他误会,就让他误会吧,苏清月这单纯的姑娘确实不该被无辜卷入这趟浑水中。
“苏姑娘,且慢!”
司徒楠的这声“苏姑娘”让苏清晚瞬间醒悟,果然此苏姑娘非彼苏姑娘!原来司徒楠说的是她!
“楠王可还有何事?”
苏清晚停在原地,头也不回。她只觉得,手心冒汗,心里一阵拔凉拔凉的。
“想必温室里的花,苏姑娘还未见过,也不差这点时辰,让嬷嬷带姑娘去看看。”
如此美景,她怎能不去看呢?
苏清晚脸上扯出一抹苍白的笑,“花开不逢时,有违天地纲常,不看也罢!”
说花,亦说他与她。
苏清晚头也不回地走了,司徒楠看着那抹倩影越走越远,低头喃喃重复着苏清晚的话,“花开不逢时,有违天地纲常,花开不逢时,有违天地纲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