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半,接到了刘主任的电话。
“喂,刘伯伯。”
“刚刚成飞和我说,你结婚了?”
刚刚郑成飞是给他打了电话,但他没接。
“对,今天刚结的。”
“不是,你这,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啊,这也太草率了吧,女方是哪的人啊,做什么的,父母呢,你都了解吗?”
“我大学同学,现在在一中当小学老师。”
“一中老师啊,省重点,那还可以……不是,你们是大学同学,在学校就谈了?”
时晔脸不红心不跳地撒了个善意的谎言:“不是,前段时间同学生日的时候确定关系的,我们大学的时候就互相暗恋,正好有个契机就在一起了。”
“刚在一起就结婚?”
虽然三个月内的孩子一般不会对外说,但是刘伯伯对他而言像亲人一样,他还是决定交代清楚。
而且孩子还有9个月就会出生了,到时候不管顺产还是剖宫产,都少不了刘伯伯的精湛麻醉术,藏着掖着没意义。
“她怀孕7周了。”
对面诡异地沉默了一下,随后传出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
“你小子……你小子,真是……”对面像是憋了半天,最终感慨了一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鸣鸣惊人的时晔挂了电话后,继续看他的论文,和他过去的生活没有区别,普通、平淡、专注。
唯一不同的是,他在手机上调了个闹钟,提醒他明天中午要去接他的新婚妻子。
而另一头,挂掉电话的刘主任坐在沙上,忍不住对着老婆老泪纵横。
“我之前一直觉得时晔这孩子,太冷静,太理智了,像一段程序生成的机器人,有点情感缺失,不会爱人,也不需要被爱,搞不好孤独终老,没想到,突然就给我来这么一个大的,不但结了婚,就连孩子都要有了。”
“说什么呢,小晔只是比较内向,又有点孤僻,哪里就成机器人了,对了,回头让他把老婆领到家里来,我们虽然不是小晔的父母,但小晔就跟我们的亲生孩子没什么差别,我们作为婆家人总有点样子才对,不要让人家觉得不受重视。”
*
第二天一早,江知念就爬起来买菜。
早晨的菜市场很热闹,菜叶上还滴着新鲜的露水。
“江老师,来买菜呀。”
江知念笑着打了个招呼。
“我听我女儿说,你结婚了?”江知念帮她女儿指导过作文,因此加过微信。
江知念有些心虚地点点头,大概因为是假的,她到现在为止,都还不是很习惯已婚的身份。
买好了菜回到家里,江知念回到房间,拿出昨天晚上抢救出来的那本相册。
她勾了勾手指,拿出了里面藏着的工牌。
那是她刚入学那年,学校接待了一个英国很有名的学者来校参观讲座。
时晔因为流利的英式音,被选为校方的学生代表。
那时候的江知念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鸟,坐在大礼堂的最后一排,静静膜拜着大佬。
然后,她就听到了那个让她终身难忘的声音。
时晔就陪同在外国学者身侧,在翻译不了解的学校内容上,进行一些补充翻译。
对江知念而言,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光。
后来活动结束,时晔将志愿者工牌统一交还给学生会的组织部,负责的学姐又把销毁的任务交给了她这个组织部小杂工。
兜兜转转之下,这块工牌就被她小心地保存了起来,直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