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亚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温暖,不自觉地朝着面前满脸皱纹的老人笑了笑。
她很庆幸自己出生在这个家族,拥有着这么多爱她的人,和她尊敬的长辈。
随后扶着这位六百岁的长辈走出了炼金室。
暑期还在继续着,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西尔维亚疯狂的寻找着知识,一遍又一遍地刻画着繁复的纹路。
就在尼可勒梅的教学结束后离开的第三天。
新整理出来的炼金室此时一片杂乱,地上摆满了羊皮纸和空掉的玻璃瓶,也不知道这玻璃瓶之前装过什么珍贵的物品。
羊皮纸上被画出一个又一个不知名的物品,又被残忍地叉掉,安详地在地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西尔维亚写写画画的手终于停下,两天的不眠不休,一直抓着羽毛笔,让她的手指伸展不开来,她却丝毫不在意。
手指微动,一张长达两米的卷轴从大理石地面升起,随着西尔维亚手指的动作而展开,静静的漂浮在上空。
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数字,最中间却是一条项链,样式简单,却暗暗散着华贵的气息,可对于兰斯洛特家族来说,这简直是平凡地不能再平凡的饰品。
银白色的丝散落在肩膀上,西尔维亚眼底泛着猩红,显然两夜未眠的她此时精神十足。
最后一个数字完成,实验也成功,她凝望着卷轴,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拿出了坩埚。
成败在此一举。
又是两天,西尔维亚已经四天闭门未出。
亨利担忧地敲了敲炼金室的门,他身后是抱着一本巨厚无比书籍的简。
简皱起眉头,心底觉得有些不安,默默地将左手又往衣袍里缩了缩,她右手伸进左袖里,摩挲着藏起来的试剂,直到感受到隔着玻璃传来的温热,这才放下心来。
正当亨利想要再次敲门的时候,房门却猛地打开。
西尔维亚踏着脚上的小皮鞋,夺门而出,快步走向那间刻着阵纹的房间。
换做以前肯定会换来亨利爷爷的一顿咆哮,可亨利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焦急地模样,也噤了声。
不明所以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也只能快步跟上西尔维亚的脚步。
兰斯洛特家族一向很大方,却又低调,这间炼金室内部有着极多的炼金产物,却只被一扇麻瓜房门所隔绝开。
而她站定在那道门前,手颤抖着伸向门把手,紧紧地握住它。
门把手是洁白的,看得出来佣人们很认真地打扫着。
可西尔维亚握上去的一瞬间感到了灼热。
温度烫的吓人,就像热气挤进了她的灵魂深处,手心被炙烤着,叫嚣着让她离开这里,不要打开这扇门。
让西尔维亚不自觉地想起她将这条项链从坩埚里捞出来的时候,她释放魔力,让这条具有非凡能力的项链与自己的灵魂连接的那一瞬间。
感受到从那面刻画着炼金阵纹,传来的魔力波动。
随着魔力的起伏。
她看见了生灵涂炭。
结局甚至比在斯内普记忆里看见的更加悲惨。
不断闪动着的画面一幕又一幕地跳动。
是在麻瓜广场上猖狂地笑着的伏地魔,他的对面是紧紧将西尔维亚护在怀里的安东尼奥和凯瑟琳。
是斯内普这次终于站在了伏地魔的对面,光明地站在了救世主的前方,举起魔杖,却仍旧死在了纳吉尼的嘴下。
是她那傲娇的父亲,安东尼奥,他嘴角渗出黑色的血迹,颤抖着举起魔杖的模样。
是她亲爱的母亲——凯瑟琳,再也挺不起她的脊梁,倒了下去。
是亨利爷爷拖着年迈的身体也要挡在了西尔维亚的面前。
是一向高傲残暴的格林德沃抱着邓布利多的尸体痛哭。
是杰拉德半跪在地上,手掌轻轻拂过克洛的双眼,让她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是简手边滴答着血迹,颤抖着把血液递到她唇边,祈求着已经晕死过去的西尔维亚清醒过来的模样。
是好多人死去。
在宴会上微笑着和她交谈的小蛇,常常在课上插科打诨的小狮子,腼腆着询问着她问题的小鹰,就连只有一面之缘,坐在宴会长桌上,往嘴里塞着小鸡腿,满脸幸福的小獾。
见过的,没见过的。
死的死,伤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