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如同巨大的白色帷幕,将孤岛紧紧地包裹其中。
在这片朦胧中,唯一能够辨识的清晰轮廓,是一座庄园。
在庄园外,密密麻麻的人影若隐若现,他们彼此交错站立,形成了一道坚实的屏障。无一例外的,这些人脸上的表情严肃而紧张,仿佛在防备着某种未知的威胁。
“笃,笃,笃。”
清脆的敲门声在静谧的庄园中回荡。
在听到敲门声的那一瞬间,管家汗毛乍起。
他额上的伤已经完好如初,只是手腕上多了一条白色的纱布包裹着,还有些许鲜血渗出。
管家侧过头打量了一下坐在沙发上神态自若的加兰德,见人没有分毫意外,只能硬着头皮走向房门。
从客厅到庄园门口估摸着有三十步左右,且在客厅内能够一眼瞧见门口的状况。
加兰德的眼眸轻抬,起身抽出魔杖,直指斯内普胸口处,想着等会儿的场面,他的身体兴奋地绷紧,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抑制内心的激动。
然而斯内普却怡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分毫没有被当作人质的窘迫。
他斜眼看着加兰德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轻蔑。
“瞧瞧,原来‘大名鼎鼎’的加兰德先生会紧张,难不成…你是怕西尔维亚?”
“Shutupyourf*ckingmouth!”
加兰德怒吼,双目猩红,面颊上虽有一些皱纹,可相比于昨天而言,简直是好了不知道有多少。
他听见斯内普的嘲讽,指着他胸口的魔杖又近了几分,虽然不能近他身,但加兰德恨不得手中的魔杖是把匕首,狠狠的插进斯内普的胸膛。
就这一晚上,这人休息了三个小时就坐在客厅,他也怕斯内普会搞些什么事出来。
那一发神锋无影着实是让加兰德不敢小瞧他。
于是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也坐在客厅里守着。
一开始他还想着从斯内普口中套些话出来。
然而,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加兰德就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永无止境的暴风雨中,被斯内普的言辞无情地蹂躏。
他发现自己在这两个小时里听到的刻薄话语,简直比前世今生累计起来的还要多。
加兰德本来就因为嗜血而精神状态变得很不稳定,被斯内普这一刺激,只感觉在这样下去,自己先天性心脏病就要复发了。
在这样下去,他不是和西尔维亚打架死的,是被斯内普的话给气死的。
不过好在西尔维亚来了。
他头一回觉得敲门声是那样悦耳,忙不迭地侧目看向门口。
一扇由沉重木材精心雕琢而成的双开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闷的声响。
几人不约而同地朝着门口望去。
一个高挑女子的身形缓缓显露,从雾气之中缓缓走出。
步伐轻盈,姿态从容。
她的目光透过数人,直直的看向斯内普。
“西弗,我来接你回家。”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人听见。
加兰德面色不佳,看着管家轻轻点头,脸色又好了些许。
她是潜进来的,自己的人没有一个人受伤。
他冷眼看着西尔维亚,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西尔维亚,你未免也太过自信了。”
西尔维亚看见加兰德指着斯内普胸口的魔杖,杖尖还隐隐泛着绿光。
虽然知道加兰德会使用这种招数,但在切实看见时,西尔维亚还是不免揪心。
实际上,她也不知道保护罩是否能抵挡索命咒。
但西尔维亚没显露分毫,只是踏进屋中,从容不迫地站定在加兰德的面前。
“你三番五次地找我,如今更是抓了个人质要挟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加兰德冷笑一声,“我找你那么多回,每次见面说话不过三分钟就得打起来,如果不是抓了这个尖酸刻薄的人,你怕是直接杀上门来。”
他的魔杖又靠近了斯内普几分,怪异的是,保护罩在触碰到杖尖的绿光时,刹那间便破碎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