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这点后,苏昼仿佛是为了印证什么,他又寻找了好几个轴心的源点,结果别说是找到雅拉了,他甚至没有找到任何一位熟悉的伟大存在的意识。
无论是双神木还是黄昏,是完美还是寂主,是创造还是宿命,所有的伟大存在意识似乎都不存在于此地。
“看来还得继续寻找下去啊。”
如此感慨一句,苏昼朝老家报了个平安后,又继续向更深处,更外处寻觅。
那又是一段漫长的冒险。
而就在这一段冒险的最后,理顺了苏昼熟悉的每一位伟大存在之正确后,他正式踏步,走向,走向‘泛无限多元衍生轴’之外。
然后,展现在他面前的,就是全新的,不可思议的,难以名状的图景。
那是可以被称之为的超时空。
如若说,泛无限多元衍生轴中,一切都是规整,秩序的,就像是一个人的思维和灵感,被各种各样的知识和常识,逻辑和美感给规范,整理整齐,令其美观,顺畅而又充满爱,让人一瞬间就能理解其中所有之物的全部意义那样。
那么泛无限多元衍生轴之外的‘象形之域’,便是这样一篇难以理喻,难以理解,无法用轴线之间的坐标来定义,无法用点,线和面来规范,甚至难以界定其范围的,究极的形而上混乱之地。
打个比方吧。
如若说,超越者在泛无限多元衍生轴中成长,那么祂们在轴内的方程组便是充满几何美感的支线,曲线,亦或是种种对称,螺旋的无限结构。
但是,在象形之域这里,有无数种图腾与涂鸦,有无限种难以用任何形状来形容的图腾和画面,那感觉既无理,又无稽,就像是小孩子随手糊弄划上的几笔,又像是地球上绝不可能出现的任何一种几何图形。
存在于这里的超越者,大多都难以交流,祂们诞生自那些衍生轴之外的多元宇宙,秉持的是另一套难以领域的逻辑,不过其中也有不少像是苏昼这样的,脱离了衍生轴,想要继续向外开拓,如同伟大存在那样,为开拓衍生轴而努力的超越者。
而在这里,苏昼从几位不太友好的超越者口中,得到了伟大存在们的另外一种名字。
那位当初很不友好,现在很友好的象形之域超越者如此道,祂的谈吐相当客气,证明苏昼这么多年时间的探索和寻觅有所成效:
不理会那突然开始自我怀疑的超越者。
苏昼若有所思。
“是这样吗。”他闭上眼,和睦地说道:“那我大概有些明白了。”
是的,一切都有着原型。
就像是一个故事那样。
——倘若说,是混沌之原型缔造出的故事,那么这故事就一定充满了无常的命运,无解的冲突,必须要应对的艰苦磨难,以及一次又一次的选择,承担和坚定。
也只有这样的故事,才能得到可以立足于时光洪流之中,承受所有苦难冲刷的超越者。
——倘若是,是轮回之原型缔造出的故事,那么这个故事就一定充满了人类难以理解的宏大轮转,譬如时代的倾覆,阶级的对立与扭转,潮流的兴起与衰败,还有隐藏在这一切背后的覆灭与新生。
也只有这样的故事,才能得到在无数次晨曦与黯夜的轮转中仍然坚定,打破轮回而出的超越者。
故事的原型……
太多太多了。
像是宿命,歌颂着英雄的旅程,为了反抗宿命而印证宿命,为了超越故事而成为故事,一次一次地推动巨石又一次又一次地滚落,从最究极的无意义中寻觅出最坚定的正确。
像是完美,希冀无暇者的出现,只要一次又一次地重复,拯救,改正错误,令救赎降临,令遗憾消失,令一切苦难得到解脱,这样才可以让真正毫无缺陷,也无比坚定的存在得证。
那么……
“我的故事,又是谁赋予的原型?”
抬起头,凝视着象形之域的远方,苏昼毫无任何气馁,也毫无任何不满。
他微笑着,再一次迈起步伐:“总之,虽然故事已经结束,但我还需要迈步。”
“虽然结尾已经抵达,但那还不是我想要的事物。”
如此说着,他俯下身,将那似乎有些陷入疯狂的超越者扶起,苏昼为祂赐福:“无论如何,希望你能成为更好的存在。那些你无法接受的记忆,仅仅是因为你察觉到了你的错误,但却又无法承认,所以才陷入茫然。”
“不想成为茫然的存在,也不想成为怪异的怪物,超越者啊,无论你想怎么选择,最终又变成了什么……始终记住,我会怀着希望,希冀你能变得更好。”
因见证伟大与错误之战,而产生自我动摇的超越者抬起头,因为苏昼的祝福,祂清醒了不少,但仍然有些茫然。
此刻,祂想要凝视苏昼的面容,道谢一声,但最后,却只能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词汇:
悄然离去。
而在象形之域中继续寻找着原型们的线索。
他跨过许多被本地多元宇宙强者视作禁区的领域,他经过许多或许是昔日战斗残骸遗留下的废墟集群。
祂甚至途径一片颇为秩序的多元宇宙,此地燃烧着熊熊的纯色火焰,那是燃烧的即为旺盛的初始之火,根据周边的几位本地洪流和超越者所说,这地方是亘古自有的圣地,是无数多元宇宙破灭后汇聚而成的新生多元宇宙,它的光辉映照无尽空无。
();() 有存在道:
那些都是颇为虚无的传说,不过苏昼远远眺望时,却看见一个Φ形的无限图腾映照在其中,正是此地秩序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