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志聪的女儿小颖知道了爸爸妈妈离婚的事情,心里很难过,她的小身板在爸爸的怀里一抽一抽的,忍不住地哭泣,曾志聪的心也跟着一下一下地紧缩。
“昨天晚上你们吵架,所以你们今天就去离婚了?”女儿抽抽嗒嗒地问,泣不成声。
“不是,我们去年就离婚了,没有跟你说就是怕你伤心难过,我们都希望你永远是快乐的小天使。”曾志聪看着女儿,悲伤地说道。
“是因为你在外边有女人了吗?张月萱的爸爸妈妈离婚,就是她的爸爸在外面找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她们说那个女人是小三,是狐狸精。”女儿抽噎着说。
“没有,我们离婚的时候,你妈妈天天和我吵架,我们两个在一起不快乐,天天吵架还会影响到你,所以就离婚了。”他长话短说,知道女儿不可能理解他的心情,只希望他女儿听了他的解释不要太怪罪他和她妈妈。
“你和妈妈离婚了会再找个女人吗?我同学的爸爸妈妈离婚了,他们的爸爸妈妈又都结婚了。”女儿的小脑袋不停地转动。看来,家长离婚在小学生中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了。
“那是以后的事情,我和你妈妈都希望你不要因为我们离婚而受到影响。”他拍着女儿的后背,缓缓地说道。
“离婚了就不能住在一起了吗?”女儿继续问道。
“离婚了肯定是不能住在一起的。”他用非常肯定的语气告诉女儿。
“那我们现在怎么还住在一起?”女儿不相信地问道。
“你妈妈还住在这里,是因为这儿离你的学校近。我和你妈妈离婚时,我们说好了,你和妈妈一起住城中心的大房子。因为城中心的大房子离学校远,所以在学校旁边,为你们租了一套房子,只是你还没有去过。你以后就和妈妈住到那里去,当然,你随时可以回来,爸爸任何时刻都欢迎我的小公主回来。”他幽幽地说道。
话刚说完,他就看见前妻从外面走进了书房,估计前妻已经在门外听见了他和女儿的对话,她走过来摸了摸女儿的头,女儿“哇”的一声哭着扑向妈妈的怀里。
“对不起,小颖,都是我们的错,你没有错,你是个好孩子。”前妻也哭出声。
母女俩抱头痛哭。
哭了一阵,前妻对女儿说:“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俩周末就搬出去。”
女儿抬起头来,眼睛红肿,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嗫嚅着说道:“我不想搬出去。”
“房子已经租好了,我已经不能在这里住了,如果你不搬出去跟我住,没有人照顾你,你爸那么忙,他没有时间照顾你。”前妻说。
无论前妻对他的态度是多么的恶劣,但是对女儿是打心底里爱,为了说服女儿跟着自己搬出去住,也没有像跟他一样胡搅蛮缠,他不禁心里有些感慨,虽然不是贤妻,但是绝对是良母。他感激地看了一眼前妻,前妻的目光一接触到他的,马上就移开了,不想和他有交集,她心里对他有恨。
“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收拾一些东西了,除了床,其他的东西都可以收拾了。”前妻苦笑着对女儿说道。
女儿默默地点点头,面无表情。
他把要说的话说出来了,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也不好去帮着前妻和女儿收拾东西,推说有工作需要加班,走出了家门。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溜达,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女儿,以后为了女儿的事情,他们不仅还会有交集,而且交集还会很多。总之,他和前妻之间,因为女儿无法做到一刀两断,因此,他心里还是有些伤感,有些落寞。但是又不想过早地回家,不想回家去再听前妻阴阳怪气的嘲讽话。在这个时候,他直觉也不能去找刘文灵,也没有心情去哄刘文灵开心,甚至连打个电话或者个信息的心情都没有。
直到晚上1o点过,他才慢慢地回到家。打开门时,看见前妻还坐在沙上看电视,他知道她是在等他回来,于是默默地走过去,也在沙上坐下来。
“谢谢你,帮我一起做了女儿的思想工作。”他轻声地真诚地说道。
“我不是帮你,我只是为了女儿好,你不必记我的情。”她冷冷地说,也不看他。
“以后,无论你和女儿生了什么事情,你都可以找我,只要是我做得到的,我都会全力以赴。”他伤感地说道,眼里流露出悲伤。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她冷笑着问道,冷冷地看着她。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真心希望你和小颖好。”他的声音里满是痛苦。
“别演戏了,没有人看。”她的冷笑声特别刺耳,他感觉到阵阵凉意。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虽然是他提出的离婚,但是错误并不全在他。她如果真的是一个贤妻,如果真让他感受到家庭的温暖,他也不会提出离婚的。
“我没有演戏,我说的都是真话。算了,不说了,各自睡觉吧。”他的声音也冷起来,说完走进书房。书房里的沙,打开了就是一张单人床。从离婚前的一段时间开始,他晚上就睡在书房里的沙床上,早晨起来,折叠好被子,将床一折叠,又变成沙了。
前妻看他关了书房的房门,转过头,两颗热泪瞬间滴落。
第二天早晨,曾志聪起床后,看见女儿已经坐在餐桌前吃饭,前妻还在厨房里忙着什么。
“小颖早。”他先和女儿打招呼。
“爸爸早,吃饭了。”小颖似乎忘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从表面上看情绪并没有什么变化。
“小颖快点吃哦,吃了我们一起出。”前妻的声音从厨房里传过来。
“你们要到哪里去?”曾志聪问女儿。对女儿的教育,他确实管得很少,基本都是前妻在操心。
“今天要去上兴趣班,舞蹈课。”女儿回答道。爸爸一直很忙,她也很习惯妈妈管她的吃喝拉撒,管她的学习,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好,小颖加油。”他笑着和女儿击了下掌,在女儿的教育上,他对前妻真的没有话可说。
“我会加油的。”小颖笑着说道。
“那你吃饭,爸爸要出了,再不出就迟到了。”曾志聪确实该出了,再不出,他就没有时间去食堂吃饭了。
“拜拜。”
“拜拜。”
曾志聪知道前妻一定听见了他和女儿的对话,她是不想见到他,也不会做他的饭。他们的关系从曾经的恋人变成亲人,现在又很快从亲人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