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慧和刘呈祥听说女儿和曾志聪周末要回家时,心情都特别地好。
曾志聪也像上次一样精心挑选了礼物,以讨两位长辈的欢心。
吃过午饭,刘呈祥依然去取了围棋盘,和曾志聪在棋盘上厮杀。
刘文灵和妈妈则在厨房里洗碗,收拾厨房。
朱慧心里高兴,喜形于色:“小曾的处室里有几个人啊?”
刘文灵故作神秘地说:“这个我可真不清楚,等你忙完了出去问他吧。”
“你说你是不是傻啊?问你什么都不知道。”朱慧嗔怪道。
“我只知道别人叫他曾处长。”刘文灵狡黠地笑了笑。
“哦?他还是处长!不错不错,年轻有为,都认识这么久了都没有听他说起过,说明他不张扬,内敛,有内涵。”朱慧对曾志聪的喜爱又多了一分。
“是的,他确实有很多优点,但是也有很多缺点。”刘文灵想让妈妈对曾志聪有更多的了解,在知道他有那么多优点以后,说不定缺点就可以忽略不计了,这是她的小心思。
“人无完人,每个人都会有缺点的,你也有很多缺点。”朱慧的心情很好,曾志聪有缺点正常啊,她自己也有缺点嘛。
刘文灵将妈妈洗干净的碗一个一个地放到消毒柜里,看着妈妈的眼睛问道:“妈,你真觉得志聪好吗?”
“不错,我接受他当女婿了。”朱慧高兴地说。
“你觉得我和他在一起会幸福吗?”刘文灵又认真地问道。
“小曾通情达理,性格和你爸爸有点像,他应该也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朱慧想了想说道:“只要你们俩一心一意地对待对方,相互包容,你们会幸福的。”
刘文灵此时想着先把妈妈的思想工作做通,一个一个地做,容易一些,下定决心说出最难开口的事情:“妈,给你说一件事情,你不准生气。”
朱慧抬起头看着刘文灵,看着刘文灵严肃的表情,心里一下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定了定神:“你说吧,我听着。”
“那你先答应我不生气。”刘文灵撒着娇说道,她这一招在爸爸妈妈面前很管用。
“好,我答应你,你说吧。”朱慧从手上取下洗碗手套,搭在收纳厨具的横杆上。
“志聪有一个八九岁的女儿。”刘文灵咬咬牙吐出了实情。
朱慧像傻了一样,定定地看着刘文灵,仿佛不认识刘文灵了一样,喃喃地说道:“你是说小曾有一个八九岁的女儿,就是说他结过婚,现在离婚了?”
刘文灵看着妈妈的反应,眼里氤氲了泪水,轻轻地“嗯”了一声。
朱慧仿佛正在努力地理解刘文灵话里的意思,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游移不定,飘飘忽忽的:“你是说你要当后妈?”
刘文灵看见妈妈的眼睛里有了泪水,眼神里有藏不住的悲伤。刘文灵的心跟着痛起来,握住妈妈的手,悲伤地说道:“妈,你答应过我不生气的。”
朱慧的眼泪流了出来,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我,我没有生气,我,我就是难过,我,我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儿,却要给人当后妈,妈心痛,妈想不明白,为,为什么会这样?”
刘文灵抱住妈妈,心脏紧缩在一块,泣不成声:“妈,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爱上他,我,我爱他,我,我离不开他了。”
朱慧挣脱女儿抱住自己的手臂,凄然一笑,声音沙哑,狠心地说道:“你离不开他了?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当后妈的难处,你现在离开他还来得及。”
刘文灵强忍住哭声,又抓住妈妈的手,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妈,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我已经试过了,我试着要离开他,可是不行,他也那么爱我,他为我连生命都可以不要,他,他为了我住了十几天医院,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他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妈,妈,你就成全我们吧。”
朱慧定定地看着刘文灵的眼睛,轻轻地拿开刘文灵握住自己的手,神色凄凉:“文灵,唉,唉。”嘴唇蠕动着,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刘文灵没有再去握妈妈的手,看着妈妈的眼睛,恳切地说道:“妈,我会幸福的,没有他的生活我觉得没有滋味。你就成全我吧。”
朱慧又定定地看了女儿一会儿,叹了一口气,一个人出了厨房,悄悄地回了自己的卧室,并关上了门。
刘文灵看着妈妈的背影,心情无比的难受,听着爸爸和曾志聪两人热烈地讨论着棋局,振作了一下,回到客厅,看爸爸和曾志聪下棋。
刘呈祥只看见女儿一个人到了客厅,笑着问道:“你妈呢?她还没有忙完吗?”
“忙完了,她去房间里休息一会儿。”刘文灵不想破坏了爸爸下棋的好兴致,此时不想把实情说出来。刘呈祥很快又沉浸在棋局中,曾志聪预感到刘文灵可能已经把实情告诉她妈妈了,心里有点慌,下棋连出昏招。
“你确定要这么下?你这一块棋不想要了?”刘呈祥感觉到曾志聪心思明显不在下棋上了,棋局结束后便提说今天不下了,想着去房间看一下妻子,却现妻子从里面反锁上了门。
“奇怪,她一般不会反锁门的。”刘呈祥嘟囔着说道,边说边往回走,在沙上坐下来。
“爸爸,你也休息一会儿吧,我和志聪有事情要先走了。”刘文灵本想在离开之前把实情也告诉爸爸,终究没有勇气再往下说,给曾志聪递了一个眼色,曾志聪马上会意,笑着说道:“叔叔,下次来我们再继续下棋。”
刘呈祥心里有疑惑,但还是说道:“好吧,你们有事情就去忙吧,以后再下。”
刘文灵和曾志聪站起身来,和刘呈祥说着告辞的话。
刘文灵走到卧室门前,推了推门,推不开,就大声说道:“妈,你好好休息,我们走了,以后有时间了再回来。”
见朱慧没有应声,刘文灵尴尬地笑了笑,自我解围:“妈可能已经睡着了,我们走了,爸爸再见。”说完抢先出了房门,向楼下跑去。
曾志聪匆匆地跟着刘文灵下了楼。
朱慧站在卧室的阳台上,看着女儿和曾志聪一前一后地向停车场走去,她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朱慧,你开门,你怎么了?”刘呈祥也觉察到了不正常,着急地敲着门。
朱慧打开房间门,泪眼婆娑:“曾志聪有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灵灵是要给人家当后妈了。”
刘呈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朱慧赶忙扶住他在沙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