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大与胆小
安逸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显出身形,他动作僵硬地扭头,一卡一顿像是生锈的机器,目光直直对上了黑黢黢的枪口,更是让他小心脏差点罢工。
“死吧,”安逸笑得灿烂,轻轻吐出两个字,扣下了扳机。
“你在干什么”听到肥猫叫声的宿誉瀚走过来,恰好目击了安逸开枪的一幕,他心中没来由的一慌,生硬急切的质问脱口而出。
安逸本能地循声转头看向宿誉瀚,见宿誉瀚面露惊慌之色,他还以为宿誉瀚看到了安逸的尸体,他又转过头来,想看看安逸死后僵硬青的脸,但他看到的只是被子弹射中的墙壁。
可恶
安逸狠狠咬牙,居然又让他跑了。
宿誉瀚皱着眉头,从楼梯上下来,走到安逸的身边,单手扣住了他持枪的右手手腕,冷着脸,不悦
地问“伯莱塔92f,你从哪里弄来的”
安逸挣扎了一下,但没挣开宿誉瀚铁箍一样的手,反倒是让自己显得有些狼狈,他没好气地回了句“跟你有什么关系”
“安逸的事,自然跟我有关,”在安逸反应过来之前,宿誉瀚轻轻松松就把手枪从他手里夺了下来。
安逸不甘心地看着宿誉瀚抢走了手枪,气恼之下都没听出宿誉瀚话里的意思。
“这么危险的东西,我没收了,”宿誉瀚放开了安逸,转身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补上了一句,“还有,那只猫,我妈很喜欢,要是它出点什么事,会生什么,我可不敢保证。”
这一次,安逸听出了宿誉瀚话里明晃晃的威胁意味,他气得几乎要咬碎一口牙,吐出一口血来。但再如何气恼,他也不能作,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宿誉瀚拿着手枪,施施然回了书房,但内心全然不
如他表现的冷静淡定,种种迹象表现,安逸陷入了某种危险的处境,而他,在安逸下落不明的情况下,不能轻举妄动。
小逸,你到底在哪里
宿誉瀚目光落在放在书桌上的手枪上,内心的担忧不断滋生,层层叠叠,堆积如山,快要压垮他的神经。
他总以为自己能冷静处理任何事,但现在他才明白,一旦牵扯上安逸,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就变得不堪一击。
“下次你不会这么好运了,”虽然看不到,但安逸知道安逸此刻肯定就在别墅里,阴沉着脸恐吓他,誓要除掉眼中钉肉中刺。
安逸被吓得够呛,瘫软在地上,方才那一瞬,他几乎都看到死神举起了镰刀。
“至于你,”安逸踢了一脚沙,“要是你不捣乱的话,我可以大慈悲放你一马,但如果你执迷不悟,一定要坏我的好事,那我就找个砂锅,把你一
锅炖了。”
说完威胁的话,安逸便离开了,留下一人一猫白着脸惊魂未定。
“啧啧,你怎么胆子这么小,”又过了好一会儿,肥猫才从沙后面钻出来,一出来就对还瘫坐着的安逸冷嘲热讽,“果然这就是草食系和肉食系的区别。”
安逸咬牙,他誓,他要是有枪,也会对准肥猫的。
到底哪来的脸嘲笑他胆小,刚刚究竟是谁被吓得躲在沙后面,连尾巴都不敢露出来。
许是安逸的眼神太过凶狠,肥猫一咪咪大的胆子承受不住,它缩了缩脖子,急忙转移话题,“他到楼上去了,说不定是去找宿誉瀚的,你不跟过去看看吗”
安逸一听,立刻把肥猫抛到了脑后,快步往楼上卧室走去,然而两人的卧室里只有安逸一个人在。他又往书房走去,路过距离书房最近的一个客房时停
下了脚步。
原本应该关上的客房的门虚掩着,仔细听还能听见里面有动静,安逸推开门走了进去,循着声音来到了浴室,只是往里探头看了一眼,立刻触电似的红着脸缩回了头。
“看来是我错了,你胆子还蛮大的嘛,居然敢偷看人洗澡,”肥猫蹲在安逸边上,坏笑着揶揄他。
“谁、谁偷看洗澡,我是我是光明正大的看,”安逸嘴硬反驳,但红得要滴血的耳朵和结结巴巴的话,彻底出卖了他。
“那你怎么不继续看了”肥猫一副别说谎了我早就看穿你了的表情。
“我、我”安逸支支吾吾说不下去了,脸还可疑的更红了。
那是因为看得到也吃不到啊。
安逸暗自郁闷。
被尽情脑补的对象恰好在这时洗完澡出来,带着一身的水汽,一边用毛巾擦头,一边走出来,因为动
作的原因,他背部的肌肉舒展着,未擦干的水珠从肌肤上滑落,没入了系在腰间的浴巾里。
安逸看得眼睛都移不开,灼热的目光像是黏在宿誉瀚的身上,一寸一寸地逡巡过去,他看得口干舌燥,身体里似乎有一把火在燃烧。
“喂喂喂喂,回神了,回神了,”肥猫在一旁大喊大叫,但安逸还是直勾勾盯着宿誉瀚看,完全无视了它,气得肥猫伸出了利爪,对着安逸的小腿肚就是刷刷两下。
安逸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总算是从美色中回过神来,气得要去揪肥猫的后颈,“你干什么”
肥猫灵活躲开安逸的手,不忘提醒他,“鼻血,鼻血,要滴下来了。”
安逸这才觉得鼻端热乎乎的,他伸手一摸,摸到了一手的血。安逸急忙低下头,等了好一会儿汹涌的鼻血才止住。
“记住我不是因为看他才流鼻血的”安逸恶狠狠地警告肥猫,费劲儿解释,却不知其实是越描越黑
。
肥猫桀桀怪笑,摆明了是不信安逸说的话。
恼羞成怒的安逸干脆利落的赏了肥猫一个爆栗子,坚硬的指关节与坚硬的头顶撞在一起,出一声沉闷的声响,肥猫一点反应也没有,倒是安逸甩着手,不住喊痛。
宿誉瀚恍惚间听到了安逸的声音,但他抬头看去时,房内除了他就只有一只抽疯似的乱跑乱跳的肥猫,方才听到的声音,似乎只是他幻听。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