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只是为了利用你。”林晚芷说道。
“我愿意被他利用!”淑容打断了她,“如果你叫我过来只是为了挑拨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那你可以停了。说吧,你找我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林晚芷笑了下,脸上却没有笑意,极冷地说道:“我叫你来之前根本不知道你的身份,怎么会想挑拨你和段煜牧的关系?我叫你来,是想和你做一个交易,这个交易对你我都好。”
“你想让我帮你逃出皇宫?”淑容看着她问道。
“果然聪明。”林晚芷给她斟了一杯茶,放在她的面前,自己也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气定神闲地说道:“你这么喜欢段煜牧,一定不想像现在这样,不见光地待在他的身边。我知道,你很想嫁给他,而我,正好可以帮你这个忙。”
淑容轻笑了一声,说道:“林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做什么都要占着上风。现在明明是你要求我帮忙,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倒成你帮我的忙了。”
“我说了,交易,大家互相帮忙、各取所需。”林晚芷说道。
“我以为,你会找苏林依帮你。”
“她是我的仇人。”
“我也是你的仇人。”
“可你能帮我。”
屋里没有点灯,只有清冷地月光透过纸窗照进屋里。
月光只能照亮她们各自一半的脸庞,她们的另一半脸庞都陷在阴影里。
“说吧,怎么各取所需?”淑容先开了口。
“很简单,大婚当日,你代替我参加封后仪式,我则混进宫女中逃出去。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如愿的嫁给段煜牧,而我,则可以获得我想要的自由。”
“你不怕我不帮你,然后把你的计划说出去吗?”淑容没有回答同不同意,而是提出了疑问。
“你不会。”林晚芷肯定的回答。
“看你对段煜牧这么情根深种的样子,应该做梦都想嫁给他吧,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你不会错过的。而且,你还可以将我送走,这件事情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林晚芷语气淡定,却不动声色的透过月光观察着淑容的表情,她见淑容果真有一丝不易察觉地动容,她又说道:“而且,即使你出卖了我,大不了我就在这宫中被关一辈子,对我没有任何损失。而你就不同了,你要一辈子忍受段煜牧的眼里只有我,那样,你做再多的事情都只是徒劳了。”
“呵,难道我与他拜了天地,他就会认我为他的皇后吗?难道你走了,他就能将你忘记吗?”
“你可以赌一下,与其这样糊里糊涂的活着,看不到前路,不如狠下心来赌一把。”林晚芷刺激她道:“其实你来之前应该已经猜到我找你的原因了,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急不可耐的过来找我。”
“可你现在这个样子,即使我帮你,你又怎么逃出去呢?”淑容看着她不能走动的双腿,目光却看着旁边衣桁上挂着的皇后礼服,珠宝金线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她知道,这是林晚芷故意放在这里让她看的,为的就是激起她心底的欲望,她沉默了一会儿,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需要在婚礼当日,代替我就可以了。”林晚芷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九成。
“也是,大名鼎鼎的林将军,又怎么会只有这一个后路。即使身处在这密不透风的宫殿里,还是可以将密信悄无声息的送到我手上,我也真是多虑了。可你应该知道,以阿牧的个性,当他现是我代替你和他拜天地的话,我会是个什么结果,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你刚才也说了,你是我的仇人。”林晚芷说道:“是浑浑噩噩的度过下半辈子,还是灿烂的活那一瞬,你可以自己抉择一下。而且我听人说,这辈子能拜堂成亲的话,下辈子,还会遇到的。”
淑容又看向了那件礼服,她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手轻轻抚摸着那件华丽无比的皇后礼服。
“你还真是厉害,知道我最想要什么。可我也不止是为了我自己,我也是为了阿牧,你待在这宫里,只能给他带来痛苦,也许你走了,他会慢慢开心起来。”她又坐回了林晚芷对面。
“那我们成交。”林晚芷拿起面前的茶杯,举了起来。
她的心底还有一丝忐忑,其实她刚才说的话都是假的,被关在这里一辈子的话,她宁愿去死,而不是她所说的毫无关系。
淑容也端起了茶杯,与她的茶杯轻轻相碰,“成交。”
林晚芷紧握的拳头,终于慢慢松开了。
事情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封后大典的日子越来越近,距离林晚芷离开这里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自从那次和淑容谈过之后,她有时会一个人静静的想,她的仇人只是段煜牧吗?
他也只是为了给他的母亲报仇。
算下来,先皇先后也是她的仇人。
是他们,让事情展成了今天这样。
是他们,让段煜牧成了这乱臣贼子。
她可以想见,等段煜牧死了之后,那些史官会怎样抨击他,史书又会怎样书写他。
一定全是骂名,遗臭万年!
她知道,他不会在乎,可难道就因为他不在乎,那些伤害就不是伤害了吗!
至于姐姐的死,她知道,也不能全怪段煜牧。
她也是好久之后才想通她姐姐为什么不逃走,而是要自焚的,也是在看到他们三人的尸体时才确认的。
她相信,段煜牧是真的不想林晚棠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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