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恩虽然入朝不久,更只是在翰林院入职,可是他从小就是跟在许谦身边,听许谦教导。
许一诺的不同,日渐显见。
许一诺看着许谦和许泽恩关怀的神情,虽然哥哥话里在质问,可眼神中的担忧也是怎样都无法掩饰。
“当日在宫里落水后,我做了个梦。
梦里半个月后外祖母病情恶化,回天无术,沈家一门丁忧。
不过一月有余,外祖父也因为经受不住外祖母病逝的打击,相继去世,沈家离京回了老家。
可来年三月,清明前梅雨将至,不过半月雨水,运河河堤,决堤。
圣上大怒,派人彻查。最终查出二舅舅中饱私囊,证据确凿,二舅舅被打入天牢。
爹爹请旨再查,冒着生命危险搜寻,可所有痕迹都已被洪涝销毁。
爹爹在青州赈灾、安抚百姓,沈家捐出了祖祖辈辈的积蓄布施,接济灾民,最后请得万民伞。
爹爹回京后,带着万民伞,咬死决堤之地是二舅舅丁忧之后修建。
虽救下了二舅舅的性命,三人成虎,积毁销骨,却终究没能洗清名誉。
不久后,青州又现鼠疫,整个青州府活人万不存一。”
许一诺知道,他如果不说出个所以然来,这次许谦和许泽恩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之前他的应激症,两人没问,那是真的担心他的身体。
许一诺没法说自己是重生的,只能编造了一个自己做梦梦见,为了让两人相信,许一诺更是把这一段说的抑扬顿挫,沉稳严肃。
“一诺,别怕。那是你做梦,梦不能当真的,都说梦是反的。”
看着许一诺严肃的神情,许谦若有所思的考虑着话的真实性。
许泽恩则是笑了笑,想要拍拍许一诺的肩膀告诉他,梦都是反的,手刚抬起想到弟弟身体的不适,又放下了手。
可面上还是神情自若,放松的笑着,开导着许一诺。
“哥哥,梦是真的,所有一切都是真实即将生的事情,外祖母的身体熬不了多久了。。”
许一诺知道许泽恩的想法,并没有放松,也没有笑,反而更为严肃的强调了一句。
沈老太太的身体,三人心里都有成算,沈家丁忧是不可更改的事情,那么许一诺所说的后面的事情,一个不好也不是没可能生。
为官多年,许谦太清楚里面的勾当,如今沈许两家互帮互助,亲密无间,谁也无法悄无声息的给他们安罪名。
可沈家一旦丁忧,许家独木难支。
听到洪涝后又是鼠疫,青州府万不存一,许谦也有些坐不住了。
做丞相多年,许谦自己也是寒门贵子,十年寒窗苦读,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对于平民百姓他比起朝堂上大多数都来的紧张。
他做官,不断的权衡利弊,谋权策划为的就是站在高位,话语权更大一些,为的就是百姓能够有食可饱腹,有衣可裹身。
竭尽全力。
“我现在就进宫去禀告圣上。”
“爹爹进宫准备怎么说?说你家小儿子做了个梦?”
未卜先知?那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