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泽将被单拿过来,看向得逞勾着笑的女孩,“满意了吗?”
看到被单也沾到了油,沈初萤嘟了嘟嘴,乖乖站起来,坐在沙上。
6泽没在输液了,一天输两瓶,上午下午各一瓶,手背上扎着留置针。
他熟练地套被单,很快就换好。
又将垃圾拿出去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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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天过去,6泽额头上的伤都没见好,每次护士来换药都很诧异。
“你是被欺负了吗?”她看了眼那个将病人照顾得越来越差的女人。
沈初萤鼓了鼓嘴,懒得搭理她。
护士出去之后,她嫌弃地看着6泽,就第一天的时候,她用指甲戳了他的额头,后面可没有。
怎么就好得那么慢?
她想回家睡都不行,老爷子盯紧了,非要她留在这里照顾他。
6泽从始至终都非常平静,周助拿了文件到病房和她汇报工作,她嫌吵,他们只能出去。
在外面处理完工作,6泽才进来,进去了浴室,看着镜子里额头上缠着纱布的自己,面无表情地用力按压伤口,直到鲜血氤氲。
他熟练地在外面再包了一层纱布,将鲜血盖住。
明明做着自残的事情,眼神却始终毫无波澜。
做完这些,他出去,没看到病床上的女孩儿,眼眸轻颤,拿出手机,熟练地输入她的号码,指尖轻颤,最终还是没拨出去,垂下了头。
他的伤迟迟不见好,她已经不耐烦了。
他掀开被子躺在床上,抓着被子一角,深深闻了一口,上面有着淡淡的香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从外面推开,他脸上闪过笑意,瞬间坐起来。
“你去哪了?”
看到门口进来的人,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阿泽,我……”
进来的不是沈初萤。
而是沈晴,她身穿着一件长款的针织外套,里面是一件小吊带,五官偏温柔,一如她这个人,温婉的名媛小姐。
她手上拉着行李箱,看起来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
“你没事吧?”她满脸都是担心。
6泽嗯了声。
“阿泽,我今天才知道你出车祸的事情,现在才回来,对不起,你不会怪我吧?”她语气询问,有些在意地去看他的表情。
6泽皱了下眉,“你不需要回来。”
闻言,沈晴眼睛瞬间红了,鼻尖酸涩得厉害,“阿泽,你还在怪我对不对?”
6泽连看都不看一眼,“没有。”
沈晴嘲讽着轻笑了下,岔开话题。
“怎么都没人照顾你吗?我今晚留下来照顾你吧。”她说着将行李箱拉进来。
“不用了。”6泽拒绝。
沈晴却像是没听到似的,自己又拉了张椅子在病床前坐下。
细细地看他,声音温柔,“除了额头,还有哪里伤到没?”
“没有。”6泽回答。
“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出去吧,我要休息。”他躺下去,背对着她。
疏离的语气让沈晴的心像是被刀刮,她为了他马不停蹄赶回来,他却是这样的态度。
她站起来,握紧双手。
早已学会了沉稳,在他面前却总是沉不住气。
“你真的要和沈初萤那个野丫头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