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宁并没有拿小喽啰出气的嗜好,但还是站足了三分钟,等门房小厮将脸打肿后,才抬脚进入大门,按照记忆向着位于西南方向的下人房走去。
“二小姐,”刚走没有几步,一个身着如意云纹棉布衫的婆子便拦了上来,“老夫人有交代,让二小姐回来后,就去永福院。”
永福院,是陈老夫人住的院子。
让她回来就去。
还恰好她刚回来,就拦住了她。
看来是特意在等着她了。
陈安宁瞧一眼婆子:“带路吧。”
干脆的态度,让婆子惊诧地抬起了头,看着她的面貌与以往并无二致,但气质却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由快扫了两眼春蕊与春桃后,恭敬道:“二小姐请跟我来。”
陈安宁跟着她,在绕过一个小小的花园后,就到了永福院。
“跪下!”
一只脚刚跨进正堂,陈老夫人威严的声音,便如惊雷炸响。
陈安宁恍若未闻地走到正堂中央,气定神闲地扫一眼正座上鹤鸡皮的陈老夫人,又扫一眼左侧下满目怨毒的陈子苓和右侧下沉冷着一张老脸的陈方海与邱氏后,淡声道:“不知我犯了何错,需要让我下跪?”
“出去几日,翅膀倒是长硬不少,”陈老夫人用力地搁下茶盏,“还不给我跪下!”
陈安宁不为所动地再次问道:“不知我犯了何错?”
陈老夫人阴沉着脸,“你们两个过去,好好教一教她规矩!”
两个婆子阴笑着应一声是后,摩拳擦掌的朝着陈安宁逼过来。
两人以往没少教陈安宁的规矩。
扇脸、掐、踢、拧都是轻的。
拿针扎,将头按水盆里,用蜡滴脸,吊起来用鞭抽也是常有的事。
以往看到两人过来,陈安宁都会立刻跪下求饶。
但今日,陈安宁却站着没有动。
眼看两人还有五六步就要走到近前。
陈安宁慢悠悠地抬起手。
就在所有人以为她要求饶,而陈子苓已经勾起嘴角,准备看笑话的时候。
陈安宁轻轻地拍了两下手。
先前还耀武扬威的两个婆子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直挺挺地,以脸着地的方式,摔到了地上。
而后就没有动静了。
“你将她们怎么了?”陈子苓惊惧地质问道。
陈安宁看向她,并故意抬了抬手。
陈子苓吓得迅起身躲到婢女身后。
陈安宁嘲弄地勾一勾嘴角后,又朝陈老夫人、陈方海和邱氏看去。
三人都被吓得不轻。
“姐姐应该知道医、毒不分家吧。”陈安宁捻着手指,慢慢走到陈子苓的椅子旁边坐下来,看着她又被吓得躲去了别处,也不在意,只将目光随意地看向了陈老夫人身旁的另一个婆子。
婆子几乎是她的目光刚看过去,便跪到地上砰砰地磕起了头,“二小姐饶命,二小姐饶命。”
这个婆子,也没少教过她规矩。
跟守门的小厮一样,等她磕得额头都出了血,陈安宁才开口道:“去给我沏壶茶来。”
婆子如蒙大赦般,迅起身朝着茶房奔去。
陈安宁目送着她走远,方才收回目光,看向陈老夫人。
在陈老夫人惊惧惶恐的目光中,她缓缓开口道:“我是神医柳修竹和殷惜弱收的最后一个弟子,医术有多好,毒术自然也就有多好。”
“所以有什么事,大家最好都心平气和地和我说,想摆什么架子,下场大抵就是她们这样。”
这两日闲暇之时,她按照身体原主的记忆,用花粉制了一些能让人瞬间失去意识的药粉。
原本还将信将疑。
没想到效果竟然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