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飞嘻嘻笑道:“我就是过来随便玩玩,哪有什么擅长不擅长的?”
那荷官道:“我看这位小兄弟今天手气不错,不如我们今天每人摇一把骰子,直接比大小如何?”
围观众人都满怀期待地看着卢飞,卢飞进了广进赌坊后一局未输,众人已暗自将他看成传说的赌中高圣手,一直在猜测这又是何方来的神圣。
卢飞眨了眨眼睛:“我是真的不会扔骰子。”
围观众人一阵嘘声,那荷官接着笑道:“那这位公子玩什么?”
卢飞嘻嘻笑道:“我只会踩大小,别的我也不会。”
那人道:“好,既然这样,为玩个公平,出现豹子直接比大小,不再通吃,这样可好。”
围观众人哄声叫好,这等于是广进赌坊的人已给卢飞让出半筹,要知道,在正常局里,庄家都是豹子通吃,这中年人一看就是此中高手,要摇出几个豹子那还不容易。
卢飞嘻嘻一笑:“那就先谢谢了。”
那荷官右手抄起骰碗,将骰碗在众人面前亮了一圈后,凌空一抛,待骰碗快落下后,一把空中抄起,上下左右摇了几下,放在桌上,手一抬,对卢飞道:“请。”
这套摇骰子的动作平平常常,还不如先前那个荷官看起来花哨,卢飞略一犹豫,从上面取了部分筹码扔到“大”的上面,那荷官骰碗一抬:“一、二、三,小。”
那荷官收掉卢飞的筹码,笑道:“看来公子这把运气不太好呀。”
卢飞笑道:“说不定这把好运又会回来。”
那荷官还是像刚才一样一摇骰碗,落地后手一抬,对卢飞道:“请。”
卢飞这次没有犹豫,又随手将筹码扔到“大”的上面,那荷官骰碗一抬:“一、二、五,小。”
围观众人嘘声不断,卢飞转过头,对云宥叹道:“我上次在他们的赌坊就是这样输掉的。”
云宥一叹:“希望你这把运气会好一些。”
卢飞哈哈一笑:“这是当然。
说完之后,对那荷官道:“再来一把如何。”
那荷官哈哈一笑:“好的。“
说罢一把抄起骰碗,刚凌空接住,卢飞手一抬,一把扣住那荷官的手腕。
围观众人顿时鸦雀无声,卢飞脸上泛着淡淡的微笑。
——只是微笑有时候是一种礼貌,有时候却是一种警告而已。
那荷官脸一沉:“客官什么意思?你知道这什么地方吗?”
如换作平时,谁要敢这么给卢霸王说话,早就让揍个半死,这次卢飞倒是态度温和,脸上依然挂着迷人微笑,只是眼中却闪着寒光,那荷官不同心头一紧,卢飞道:“我知道这什么地,不过我最近走穷运,这把我可不想输。”
说完,手从那人手腕松开,待骰碗落地后,卢飞将所有筹码扔了过去:“五、五、六,大。”
那荷官盯了卢飞一会,却没去揭那骰碗,哈哈一笑:“公子赢了。”
说罢,往后一退,卢飞笑道:“那好,现在把这些筹码换一下。”卢飞笑得眼睛都皱了起来:“记得,我不要银票,我只要白花花的银子。”
卢飞得意洋洋地和云宥从赌坊走出,身后早有好事之人揭开骰碗,有人惊呼:“真的是五、五、六”
卢飞愈得意,一手拎起银两,一手将云宥一搂:“这段时间一直花你的钱,今天想吃什么,我请。”
云宥看着卢飞,如同看着一只刚下完蛋的母鸡一般:“你什么时候会得这手?”
卢飞脸上都快笑开花了:“去年天下会求了一下王财主,年前他派了个赌坊的师父专门跑到范阳给我教的。你还别说,我真是个天才,连我那师父都说我是天才。”
云宥嗤之以鼻:“还天才呢,我记得某些人来陈留前好像就在广进赌坊输了个一塌糊涂。”
卢飞急道:“这不是又捞回来了吗?”眼睛一转:“知道我是怎么赢回来的吗?”
云宥板着脸道:“不想听。”
卢飞道:“为什么呀。”
云宥淡淡道:“因为我是道人。”
卢飞气得牙快咬断了,两了并排走了一会,实在惹不住了,把手伸到云宥面前:“你看。”
云宥低头一看,手心赫然却是三个骰子。
云宥皱眉道:“你偷人家的骰子干什么?想路上偷偷继续练练?”
卢飞将骰子递给云宥:“你看有什么不同?”
云宥将骰子在手里抛来抛去:“这就是骰子,能有什么不同。”
卢飞得意地说:“这不知道吧,这是注了水银的骰子。”
见云宥还是一脸茫然,卢飞更加得意,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像我这么天才的人,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朋友。”
一顿,解释道:“那师父教我赌大小练的是耳朵,能听清每个骰子落地后的位置,但注了水银的骰子,呵呵,滚动的声音就不一样了。”
云宥思索半天,终于恍然大悟,这卢飞虽可以根据骰子转动听清骰子数目,但注了水银的骰子,骰子滚动的声音却和正常骰子不同。那荷官第一把用的是加了水银的骰子,所以卢飞听得错误,但这时卢飞已知道了这是加了水银的骰子,第二把就卢飞就按加了水银的骰子判断,哪料这荷官又偷偷换回正常骰子,第三把正要再次偷换回加了水银的骰子,却被卢飞一把拽住手腕,就地抢了过来。那荷官赢的秘诀,只是因为手里拿了两副骰子而已。
想通此节,云宥奇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了,别人使诈,你怎地不当场揭。”
卢飞兴高采烈道:“王大财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嘛——再说了,我的手艺本来就是光进赌坊的人教的,我怎能吃他的饭砸他的锅呢。”
卢飞说得是兴高采烈,云宥却突然站住,叹道:“可是人家不那么想。”
已有数人拦住两人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