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飞思索了一下:“他既是突厥王子,又是祆教教主,而且还做了那么多坏事,南诏与他的梁子虽然已经解开,但盐帮和飞鱼帮恐怕——”
李宜可摇了摇头:“云宥虽然是突厥人,潜入我大唐用心窥测,但他真没有做多少坏事,盐帮黄老帮主和常四海都是无名他们杀的,与云宥何干?”
卢飞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不过这次听杜总管所说,这赵容德道长却是死于云宥之手,就凭这一点,恐怕茅山就先放不过他。”
李宜可身子一震,颤声问:“那我爹爹回来,会不会杀了他?”
卢飞叹了口气:“他别的不说,就说他是祆教教主,就这一点,恐怕想杀他的人就不再少数,毕竟——”
卢飞苦笑一声:“当年阿史那烈云在中原杀了不少人,这才逼得大家以神候山庄马首是瞻,组成了天下会,我卢家有几个偏宗,也是被阿史那烈云所灭。”
李宜可脸色惨白,身子晃了一晃,却再不说话,月光之下,更是显得孤零。
两人都不说话,卢飞先叹了声:“宜可——”
那李宜可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在下着什么重大决定,卢飞连喊了两声,李宜可终于回过神来。
卢飞柔声道:“你也别太担心他,李庄主回来后——”
话还没说完,李宜可已然打断,她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亮光,满眼坚定之意:“云宥中的神仙醉,虽是天下最厉害之物,但这解药倒也容易找到,只是他的穴道被常在龙封住,这个可有解脱之法?”
卢飞一言不发的看着李宜可,李宜可犹自在说:“我的内力怕是不够,我听说那天河云水功虽然比不上焚天紫阳功,也是极厉害的内功心法——”
话还没说完,卢飞已然打断:“宜可——”
他的声音极大,神情也异常的严肃起来。
卢飞脸色沉了下来,声音也变得异常的严肃:“宜可,我知道你想救他,可不管怎地,他是我大唐之敌,在国家大义面前,你我必须要分得清楚。”
李宜可呆呆的看着卢飞,她的神情开始变得慌乱起来,接着,眼睛里开始噙满泪水。
她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我也知道他是祆教教主,可你知道吗,他本来当时能够逃掉的,可他为了我,跳进了那万蛊沼里,你不知道——”
说道最后,已经开始抽泣起来。
卢飞只觉得心里最柔软的那个部分被刺进了一根针一般的难受,李宜可在他的印象中,虽然看起来若不经风,但其实一直是个坚强至极的女子,她这次先是中蛊险些丧命,接着一个人苦苦在南诏那跪了那么长时间,一直在苦苦哀求蒙盛炎,想到此处,卢飞只觉得心中痛极,他走上一步,一把将李宜可楼进怀中。
李宜可伏在卢飞肩膀中,终于放声大哭起来:“你不知道,我中了那么深的毒,我当时都快死了——”
她的眼泪不断流下,打湿了卢飞的衣襟,整个人开始都在战栗:“我脑子里一直是他跳下万蛊沼的样子,怎么都挥之不去,卢飞,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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