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姐姐知道就好了,母亲那就别说了,母亲若是问起今日这事,姐姐就说我是饿的生了病,吃了膳食之后就好了,省的她到时候又去和父亲唠叨”未待王鸾回话,王攸又是嘱咐了一番。
面色好转的王攸在绛墨和陶砚的伺候下再度从床上起了身,好在这青云轩内还备着换洗的干爽衣物,至于昨日那套衣服早早的被陶砚取走拿去给浆洗嬷嬷洗了。
换好衣物后,王攸来到青云轩外间,坐在了椅子上,看着从窗外照进屋内的阳光留下的剪影,享受着这一刻的惬意。
“我看你还是早些回那面府上吧,毕竟还有些人担心着你呢母亲那我回头去和她说就是,倒是你,不要忘了自己前日说的那些话,那边事情处理完了,便回家多陪陪母亲就是,你不知道昨夜我和母亲二人有多么担心你和父亲二人,虽说此次进宫圣上有意命你出仕,可这只是而已”王鸾提醒道。
“姐姐说的极是有一事哦想着和姐姐商议一下,就是绛墨和陶砚二人我想让她们二人留守青云轩。”王攸笑着恭维道。
“绛墨和陶砚又不是我的丫鬟,你看着安排就是,不用和我说”王鸾笑道,说罢,就起身离开了青云轩。
看着姐姐王鸾离去的身影,王攸并未说什么,当即起身进了里屋交代了绛墨和陶砚几句话,而自己则是去了腾云斋。
腾云斋内,王攸见到了父亲王子腾,王子腾说道“累吗”
“呵呵,多谢父亲关心,还能接受”王攸也没想到王子腾会这般问道,昨日他和贾政谈及王子腾之时,便是认为贾政是表面上严厉,内心却是柔软,而王子腾是表面看似中正,内心则是根据事态不同从而做出不同的改变,只是王攸多次触碰王子腾的底线,导致王攸认为王子腾的内心比贾政更为严厉。
毕竟那年自己被打了板子,下不了床,就十二日回家也被他严厉惩罚了一顿。
“能接受就好,前院和后院是息息相关的,前院之事处理的再好,若是后宅着火,那就会被人笑话,若是反之,也同样如此。这就是齐家”王子腾提点道。
“金玉之说父亲也参与了”王攸并未回答,相反岔开话题问道。
“谈不上参与,不过你贾家姑母做的合乎我王家的利益罢了”王子腾回道。
“我还以为您会问我从何得知呢不过眼下这都比不上制砼一事,三个月后,不合圣意的话,什么齐家,什么利益都是一场空”王攸自讽道。
“早上的时候,我已派人去了荣国府报信,想来那边已经知晓你我父子二人安然无恙,至于制砼一事,想来今日你姑父很快就会得到工部交给他的任务”王子腾转而再度问道,“攸儿啊,你确定能造出那砼吗”
“不确定”王攸依旧是回答了这三个字。
“好吧”王攸看的出来再王子腾说出这两个字时目光中闪出的无奈和痛苦,甚至原本挺拔昂然的军人士气都是黯然下来,这不仅仅是因为此事出乎了王子腾的能力范畴,还有王子腾清楚的明白自己老了,整个王家若是能够度过此关,未来是要朝着王攸倾斜的,自己则需要给儿子让路,无论在家还是在朝都是如此。
所以,王子腾才会在刚刚提点王攸齐家一事。
“此关若过,父亲的官位指不定还能继续往上提一提,至于孩儿毕竟年轻,昨日言行多有不当之处,孩儿觉得圣上哪怕想要我出仕,也需要铺垫,甚至会打压一下孩儿,以磨炼孩儿,相反,父亲才是我王氏一门的柱石此消彼长之下,父亲您还不会从朝中退下,这家自然还需您替孩儿把持着”王攸笑着说道,因为这就是王子腾的心结。身居上位者,哪怕顶替自己的是儿子,无论儿子多么优秀,手中的权力也不会那么轻易让出的,就好比上皇和圣上二人。
“哼”王子腾被王攸说中心事,重重的哼了一声,随后训斥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更希望你永远不会出现这一失,就算出现了,也不应该应在此事”
“智者也好,巧者也罢,无能者也好,有能者也罢,在圣上眼里,都是棋子罢了只论有用和无用”王攸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只是笑容显得有些牵强,而这句话他并未说出口。
“奏疏一事,当好生考量,若是涉及工部之事,可以询问你贾家姑父,若是格式之事,给你,这是为父之前呈交给圣上的奏疏副本,拿过去看看,以免到时候我又会被那些文官嘲笑教子无方”王子腾从暗格中取出一本奏疏,递给了儿子王攸,好生嘱咐道。
“是父亲,孩儿想知道昨日那位李大人是”王攸好奇问道。
“他是内阁六位大学士之一,出自文渊阁,是吏部右侍郎,官居二品”王子腾愤懑的说道,“他和你老师立场不同,你老师当年是前科探花,而他则是前科榜眼,想必这制砼一事也是他向圣上提起的真是黑了心肝的”
“我虽然感谢昨夜他的帮衬和指点,说到底,他也算作你的先生,只是将你我父子二人拉下水,手段过于卑劣可恶至极”王子腾嗤之以鼻说道。
王攸只是静静的听着父亲王子腾不断的在牢骚,也并不回话,待他气性消散后,便请辞离开,回了荣国府。
又说身为五品工部员外郎的贾政,作为执掌工部下辖虞衡清吏司多年的主事副长官,令他出乎意料的是,今日一进衙门,便是见到工部尚书,工部左右侍郎,以及工部下辖四司的郎中,员外郎齐聚在自己的办公处。
贾政记得这般阵仗还是在当初自己刚入工部时有幸见过,来不及多想,贾政急忙撩起官袍,快步行至诸位大人跟前,作揖行礼道“存周见过诸位大人,同僚,不知今日诸位来下官处是”
工部尚书看了一眼贾政,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之后从袖袍中取出一张纸递给了贾政,说道“存周啊,这是陛下今早传下的谕旨,命你三个月内造出此物,若是未按期完工,以欺君罪论处,你好自为之”
贾政惶恐的俯身接过工部尚书手中的那张纸,当即打了开来,上面正写着那个砼字
“大人,这字为何字,又为何意”贾政急忙问道。
“存周老弟,我们今日来此正是为此字,我们几人都商议过了,并无人识得此字”作为贾政的直系上司虞衡清吏司工部郎中的方寸无奈的拍了拍贾政的肩膀说道。
“坤林兄,这”正当贾政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工部左侍郎梁廷呵斥道“这是圣谕,存周莫要自误才是,既然陛下写出此字,那必然是有出处可查”
“正浩莫要多言”工部尚书警告道。
“是,大人”梁廷恭敬说道。
工部尚书看向贾政,说道“此字我不瞒你,确实从未见过,不过我给存周指条明路,你可以直接去找老师他老人家问一下,毕竟他见多识广。”
众人听及工部尚书口中的老师二字,都是敬重不已,贾政急忙躬身致谢道“多谢大人提点,我办完公事后便去找山子野老先生”
“现在就去吧若是办好了,咱们工部也能跟着沾沾光,若是办不好,也是天意”工部尚书无奈的摆了摆手,苦笑说道。贾政听及天意二字,身形微颤,心中惶恐不已。
“尚书大人,侍郎两位大人户部那面派人请你们快过去”有一吏员快步走了进来,禀报道。,,,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