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大爷过来了”腾云斋外,一小厮叩了叩窗户,恭敬的对着里屋的人通传道。
“让他进来,你们全部退下”王子腾命道。
“是”王子腾的贴身小厮忙对书房周围的众人挥了挥手,一应人等尽数退至屏门外。
两日间,王攸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至于那些市井流言,属实他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毕竟那些人是百姓,也可以说是一群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人云亦云了。
进了腾云斋,王攸自然是察觉到王子腾的愤怒情绪,当即劝道:“父亲,这一步咱们总要面对的,既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何苦来为之动怒而伤了身体”
“你可有办法”王子腾反问道。
“没有”王攸摊了摊手,摇头笑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王子腾不满的瞪了一眼王攸。
“什么时候有些事本就空穴来风,总不能将外面的那些人都抓起来吧那些人不过是听了一些谣言,甚至一开始只是听了一个片段,然后就自以为是的联想起来,最后才变成了所谓的舆论而那面府上甚至说其背后的人都想看着咱们家怎么慌不择路,怎么解决此事,甚至是为了窥探圣上的圣心”王攸云淡风轻的说道。
“难不成你还想要等”王子腾皱眉说道。
“不此事孩儿觉得不宜等,毕竟这也是能够展现咱们王氏一门的机会,可这其中凶险我就不清楚了,这还需父亲您把准了。”王攸看了一眼王子腾,他并不认为父亲没有对策,他只是需要一个人来替他下决心,这个人非自己莫属
“那个被你击碎牙齿吐血的嬷嬷死了”王子腾平静的说道。
“哦”王攸应了一声。
“呵”王子腾突兀的笑了一嗓子,不知是生气还是喜悦。
“我问心无愧”王攸随口说道。
“只怕有些人不那么觉得。”王子腾摇头说道。
“”王攸沉默了。
王子腾见王攸不说话,又激道:“不是外面那些人,而是朝中的那些人”
“那些大人我得罪不起”王攸如实的说道。
“你明白就好”
“父亲,您打算如何做”王攸不免好奇的请教道。
“你先看看这个吧”王子腾从书案上取过一封书信递给了王攸,王攸接过手,定睛一瞧,上面居然写着贾雨村的名字。
王攸迟疑了一下,但也没多想,直接取出其中的信纸,阅览起来。
待王攸看至最后一张纸时,王子腾趁机说道:“这应该是北静王爷的意思”
“转投他门下呵呵,这一手一石二鸟,不,是一石多鸟之计着实厉害不愧是朝中人人交口称赞的贤王”王攸称赞道。
“确实”王子腾当即赞同道。
“不过他要的太多,就不怕圣上忌惮”王攸惊疑道,“还有父亲,那缮国公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总不能什么都以我还年轻为借口,然后就不说了,有些事我觉得您还是和我说一下,儿子也好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稀里糊涂的我也怕真的哪一天惹上了大祸,到时候您可能救都来不及”
“唉没有人是傻子,包括那位国公爷,每个人都想分一杯羹罢了。都是些旧年间的恩怨,不说也罢,你母亲是出自缮国公府的庶女。人心啊,这东西,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他好,呵呵。”王子腾先是叹了口气,转而冷笑道。
“看来事情愈演愈烈了啊”
“确然,那谢夫人的娘家谢氏一门也掺合了进来我怕”王子腾若有所思道。
“您是怕此事引得朝野动荡,到时候咱们家被圣上推出做了替死鬼,以息众怒”王攸不忌讳的直言道。
“”王子腾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所以他才迟迟不敢下决定,所以才会将北静王爷的意思转达出来。
“父亲您这是要托靠北静王爷了,确切的说是以镇安侯为跳板,姐姐为筹码”
“我想北静王爷既然让贾雨村递了书信前来,那么这其中必定有着那镇安侯的协助,足以可见镇安侯他确实对你姐姐有意,如此一来,岂不是顺水推舟还有就是对你将来的仕途有帮助”
“父亲是打算明日大朝会下直接将镇安侯一并绑上好让那缮国公看在北静王爷的份上投鼠忌器,最后事情不了了之,或者从一定程度来说是皆大欢喜”王攸连续问。
“你不能再恣意妄为了,你想想,若非端阳节那次你阻拦,现如今何至于此等进退两难的地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外乎就是圣意,可是你曾想过民心,外面那些人口中说的话对你姐姐的名节又是何等诋毁,你知道你姐姐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吗民心有些时候是可以左右圣意的,我并不会认为经此一事,圣上就会觉得咱们家,确切的说咱们父子二人和北静王爷那边结党营私,又说是什么罔顾圣恩。”
“要不孩儿我再给您添些筹码比如孩儿的进士之身”王攸冷笑道。
“你舍得呵呵,想想清楚吧,你如今身上有什么进士之身朝堂之上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两榜进士,饱学之士,哪一个不是久经沙场,威赫将军你太看的起自己了,王文泱”王子腾大怒呵斥道,甚至连字带姓直接骂了出来。“你不要威胁我我是你老子,朝堂之上的事情我比你更清楚,其它的无需多言,你听命就是”
“您做主就是”说罢,王攸拱手告辞,当即抬脚就要往门外走。
“回来”王子腾觉得王攸言犹未尽,当即又命道。
“是”王攸转过身子,不屈的看向王子腾。
“制砼一事如何了”
“明后日想必就能产出第一批但不知效果如何。”王攸回道。
“你想想,若是制砼失败,你姐姐她也不用入狱,至少能活下来。”王子腾劝说道,身为父亲,他何尝不是没有考虑到女儿,只是作为王氏嫡子的王攸更加重要罢了。
“若无他事,那我就先走了”王攸说道。
“你去哪”王子腾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