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西路大军的最高层相互之间达成默契,整个西路军便开始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调动。
这一天,刚刚结束操练的李愚等人刚刚回到营房,还没有来得及坐下休息一会儿,一名传令的兵卒便奔入了军营之内。
片刻之后,整个军营之内的所有人便被集中到了一起。简单整队之后,分别由各自的上级将官带领着前往城外的校场。
因为事突然,又是在刚刚结束训练之后,所以不少人心中甚是不快,不过慑于军纪,又无人敢出口抱怨。于是,前往城外校场的途中,队伍的军纪也就不那么严格,不过对此上面的将官却也没有过多干预。
“阿愚,你可知上面突然让我们急匆匆地前往校场所谓何事?刚刚出城的时候,可是有不少部队正在排队通过城门,可有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李华对着在自己身前带队的李愚问道。
不过仅仅只是一个大保长的李愚又哪里能够知道那么多细节,“华叔,刚才我也和你们一起在训练,到底生了什么事情,眼下也是两眼一抹黑。不过看着架势,想必有大事生,否则也不会让这么多人急冲冲地在城外的校场集结。”
“你们说会不会又打败仗了?”听完李愚的话,李华突然压低了声音猜测道。
“这……不太可能吧?前天才刚刚歼灭了朝廷北上的十万大军,难道北狄蛮子就真的一个没死不成?”胡子对于李华的猜测并不认同。
“这谁又说得准呢。之前还不是接连被北狄连续伏击了好几次?
眼下别说是又伏击了一支北上的部队,就是有人和我说北狄已经打到了京府之地,我也相信。毕竟就连我们整个西路军的主帅都差点让人家给生擒活捉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李过插嘴道。
“慎言!李叔,你难道想要被执行军法不成?”听到李过的吐槽,走在最前头的李愚吓得赶紧回头警告道。
胡子也是狠狠地瞪了李过一眼,“都这么大的人了,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你自己心里就没有一个数吗?如今我们这是在军营之中,一旦被有心人听去了,是要被执行军法的!到时候板子打到你自己屁股上,可别喊痛!”
“哪里有这么严重,就是嘴巴了说说罢了。”李过仍然有些不相信嘴里说几句就会被执行军法。
毕竟几个月前还是从来没有出过德化县的乡下猎户,李过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算是情有可原。
不过如今作为安平村的大保长,李愚可不希望自己的大保里有人因此而违反了军纪。打板子还算事小,就怕因此白白丢了性命还不自知。
“李叔,胡子叔还只是往轻了说。
只是议论当前的战场局势,上官们一般不会去管你。
可是你刚刚不仅提到了太尉大人,甚至还提及了我大梁的京府。哪怕换做是我听到了,作为领兵官也要治你个扰乱军心之罪。
如果运气不好,就是当场砍了你的脑袋,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李愚将事情往严重了说,不仅是在警告李过,同时也在提醒同村的其他人注意。
“你们都听到了没有,以后有些话关起门来自己说没什么,但是在外面千万管好自己的嘴巴。一旦出了事情,我们不过就是从小地方出来的乡兵,哪怕求情也没人会理睬我们!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可就晚了!”胡子在一旁帮衬道。
原本还没当做一回事的众人闻言,立刻便都警醒了起来。
随后的一路上,即使没有噤声,安平村的众人也刻意压低了说话的声音,至于那些犯忌讳的东西更是连提都没有提。
一路留着心的李愚对此很是满意,说明自己的提醒已经被大家放在了心上。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自己放在了大保长的位子上。
李愚所部在曹雄的率领下抵达城外校场的时候,校场上已经集结了不少部队。
不过在各自将官们的约束之下,即使人数众多,宽阔的校场之上也没有多少嘈杂。
在抵达属于自己部队的位置之后,站定下来的李愚抬头向着不远处位于校场中央的高台上望去,只见七人被绑缚了双手,口中尽皆以麻布堵塞,此时正跪立在高台的地板之上。而他们的身旁,则分别站立着一个肩扛大刀的刽子手。
“胡子叔,看着架势,今天是要见红啊!”李愚对着站在自己身旁的胡子开口道。
“刽子手都出场了,今天就是想要不见红也不可能了。
不过我看跪在高台上的这几个人装束,似乎也是禁军,就是不知道犯了何事。今天的阵仗搞得那么大,也没听说最近出了什么大事啊?”胡子有些奇怪道。
被胡子这么一说,原本没有多想的李愚再仔细一打量高台上的七人,果然几人此时身上所穿着的都是禁军军服。虽然七人此时军服外的铠甲尽皆已经被去除,但是不知为何配的制式军服却没有除去,因此七人的身份可以百分之一百确定就是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