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从熹领命而去,走之前左思右想,还是给相熹留了一封书信,又叫贴身侍女留在府中,千万嘱咐,若有不测,一定及时通知她。
做好种种准备,她才提刀上马,带队赶赴边关。
她这次哪怕穷尽毕生所学,也要把这四关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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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驻扎到南国边境第四关的沈趁看罢书信,当机立断叫谢灼前去拦截。
若真叫娇羚公主入了南国,渠康与其联手,大宣便是处处掣肘。
谢灼也不敢怠慢,当即点起几千人从小路出发,绕开南国的视线,直奔渠康和南国的大路上去。
却说埋青柳,自从上了马车之后,便是心事重重。
她看看身上繁重的嫁衣,再看看跟随的几个仆人,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为何迎亲队伍只有寥寥数十人,且还看上去如此低调,好似生怕别人察觉一般,就连身上的嫁衣也是父王帮她准备的。
或许有蹊跷?
她掀起一点点帘子,看着外头的景象,约莫早就出了渠康地界,现在这段路,应该是南国和渠康之外唯一的不属于任何势力的平原。
外头卷起黄沙,曲衡突然出现在窗口:“公主殿下,外头黄沙弥漫,您妆容精致,可别吹花了脸。”
他的语气完全没了在渠康时那么客气,眼中的轻蔑一闪而过,埋青柳并未说话,放下帘子,心里却有了怀疑。
难不成,这求亲有问题?
马车摇摇晃晃又走了许久,她能听到曲衡和外头的人交谈的声音,听上去是十分开心的,还有人隐约说些溜须拍马的话。
“此番回去大王必会嘉奖相国,相国好谋略,我等自愧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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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施小计,不值一提。”
这样的对话更加印证埋青柳的猜测,她惊慌不已,也正在此时,外头忽然变得喧闹,她赶忙掀起帘子去看,不知何时,车队周围已经被铁甲兵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首的正是在此处蹲伏已久的谢灼,长枪在手,直指曲衡:“拿下。”
曲衡大惊,正欲辩驳,就被一队兵士擒住,跪在地上痛苦不已。
他惊疑不定——此事如此周密,怎么会被知道的?
其余人有想趁乱逃走的,谢灼毫不客气直接射杀,见状也没人再敢动小心思,规规矩矩,一行数十人,被杀的被杀,被抓的被抓,被一网打尽。
埋青柳浑浑噩噩,刚知道自己中了计,转而就被劫走?
大宣人若是把她当成人质威胁父王,又当如何?
她七上八下地被带到四邡关,偷看外头还是南国地界,城墙上却迎风招展着大宣的军旗,猜测约莫是大宣将领拿下的南国城池。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她听到一个低哑的男人喊着,命令把绑来的曲衡等人带去见元帅。
然后车帘外便是客客气气规规矩矩的声音:“娇羚公主受惊。”
似乎并无恶意,埋青柳压下恐慌,小心翼翼掀开车帘,和外头的谢灼打了个照面。
两双眸子对视,谢灼下意识垂下头去。
她的眼睛很大,湿漉漉地在帘子后头观察,像极了丛林中受惊的小鹿。
埋青柳看看四周,士兵也是恭敬之态,才大着胆子钻出马车。
手边忽然横过来一条手臂,是那个少年将军,预备扶自己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