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熹不解其意,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回来了?”
南从熹凝视着她:“在南国,这面纱就等同于盖头,如今我揭了,你便是我的人,旁人谁也不许染指。”
相熹一愣,被她罕见的霸道震慑,看着她手里的细纱,才明白她刚刚说了什么话,眸中有泪花闪现:“你……你可想好了?”
南从熹重重点头,攥紧了面纱:“相熹,我要随你回大宣。南国王于我并无父女情谊,他面上宠我,实际架空我,监视我,我初到南国还未表明身份时,他甚至还把我当成太后送给他的女人。”
“父女之情本就无有,如今他对你行此不轨之事,君臣之义也荡然无存。”
南从熹一把握住相熹的手:“这三个月,我日日想你,我不愿再错过你,一天都不愿意,谈何十年?”
“我娶你,随你回去!”
相熹从未有如此失神的时刻,她察觉到自己的眼前模糊又清楚,下一刻,冰凉的泪珠便落在自己手上。
她惊讶去看,复又抬头对上南从熹的视线。
“你不骗我?”
南从熹字正腔圆:“若骗你,我世世不得好死!”
相熹下一秒便握紧了她的手,颤抖着回应她的决心,复又看看地上的南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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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我打晕了,为今之计,我们若是连夜出逃迟早会被捉住,倒不如以他做人质,等待转机。”
南从熹皱着眉:“这毕竟是王宫,何时才能等到人来救援?”
相熹看看窗外的夜色:“快了,就在这几日,我们需尽量靠近渠康的永明县,不等藏齐营救,你我便能脱困。”
南从熹从来对她有刻入骨髓的信任,闻言当即命人准备了马车,临走之前却想起一件事。
“且慢,我们大约要去一个地方,就在王宫,我来时就有一人被关押于此,受尽苦楚却不叫任何人知晓,连我也是偶然得知,此人必有大用,我们既然已经涉险,不如带上那个人一路,也多个保障!”
两人计划已定,趁着无人察觉,闯入关押重要囚犯的院子把人带走,然后带着昏迷的南国王连夜坐马车朝永明县去。
早就在渠康等消息的谢灼已经被渠康王招待得坐立不安了。
渠康王日日在王宫中宴请他,他不喝酒不好意思,喝酒又怕误事,连连拒绝多次之后,总算等到沈趁的命令,当即整顿军士,带上渠康王借的十万铁甲军准备中途阻击。
埋青柳与谢灼相处两个多月,此刻见他拨马要走,顿生不舍,把人叫住。
“谢将军!”
谢灼停住,遥遥转身回望:“公主何事?”
他声音高,喊得粗犷,埋青柳将吹到额前的丝掖在耳后,冲他招手:
“此去……此去千万小心!”
谢灼在马上拱手:“谢某知道了!公主请回!”
渠康王看着女儿恋恋不舍的神色,心中知她所想,犹豫着要不要帮忙说明白些。
这几个月他每日请谢灼饮酒畅谈,对此人十分满意,且还是大宣的副元帅,从哪方面来说也是好女婿人选。
岂料他还在考虑,率真大胆的埋青柳已经喊出声音来。
“谢将军,若你凯旋,可否再来看我!”
谢灼在马上愣住,遥遥看着那个站在城楼上冲他呐喊的女子,如此直白,热烈的,不遗余力地呼喊。
可否再来看我。
他心中感动,亦为这样的直白赤诚所俘获,不等他回答,手下的士兵先起哄:“如何不可?!公主且等我们谢将军凯旋,去去便回!”
谢灼踢他一脚,耳根红透时,抬眼偷看埋青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