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律所,
办公室,
林墨涵带着墨镜,面无表情的坐在沙上等着鲍明辉过来签署离婚协议书,却没曾想他不仅没来律所,反而还放话说绝对不离婚。
气的她冲律师扔下一句下次再约便转身出了律所,随后,飞驰一般的开车来到了鲍氏洋楼。
这边的鲍明辉在经过那天晚上的痛定思痛后,也不知出于何种的心态,居然装起了鹌鹑,丝毫没了那天晚上歇斯底里的模样。
……
林墨涵拎着包,径直走进客厅后,冲着鲍明辉就是一顿劈头盖脸:“鲍明辉,你让我在律所空等了你这么久,自己却在家装起了鸵鸟,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啊?啊?”
说着,她“啪”的将包狠狠甩在了茶几上,一张脸上尽是不耐。
面对着林墨涵的斥喝,鲍明辉破天荒的没有回击,他依旧如往日那般的温柔体贴:“涵涵,我知道你很累,自从星辉公司挂牌成立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由你这个经理在打理,我呢虽说在家承担起了照顾儿子的起居,但说到底还是蛮清闲自在的,不像你为了公司的业绩得四处与人周旋打交道,要不是我粗心大意没把儿子看好,也不至于害他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让他小小年纪的,就承受了他不该承受的痛苦,涵涵,你原谅我吧,好吗?”
说着,他语气卑微的上前一步,拉住了林墨涵的手,把姿态放的低的不能再低。
纵使她林墨涵再忘不了小于立庭好了,但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是他儿子的母亲。
……
林墨涵静静地看着眼前向自己卑微如尘的男人,瞬时将她的思绪拉回到了在校园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因着于立庭的不待见倍受打击,在那段灰暗的日子里,也只有他愿意留在她身边陪着她。
其实,严格的说起来,鲍明辉他并不比于立庭逊色多少。
相反的,他比起于立庭的心思绵软的多了,他似乎永远能感知到,她需要什么以及想要什么。
他对她这么的好,她应该知足的不是吗?可是,感情的事也不是由她控制。
她的心,在遇到于立庭的那一刻起就已崩塌沦陷,尽管于立庭的心里眼里并没有她。
尽管于立庭为了那个高曼妮不止一次的拿话来讥讽伤害她,可她还是无可救药的陷了进去。
思绪回笼,抬手轻抚过鲍明辉的眉头面露愧色道:“明辉,其实,你不必这般的卑微,真的,我林墨涵也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好,这么多年来我也尝试过去爱你,可感情的事它并不是说我努力了就会有回报,就连儿子鲍恒庭的名字也是我取自于立庭,恒字象征着,我对他的感情持之以恒不曾动摇过一次,庭字则是我对他的求而不得思之若狂,这样的我又怎么配得上你对我这么的好?明辉,你我的这段婚姻本就是一场孽缘,就让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
听着林墨涵那一番看似愧疚,实则却是扎心伤人的话,鲍明辉的心中涌起深深的刺痛,眼眸也随之变得黯淡无光。
他执拗不甘的,做着最后的努力:“涵涵,我们之间的婚姻,或许在你的眼里它是一场孽缘,可它在我的心里,却是我一生最为宝贵的,涵涵,我想通了,哪怕,你忘不了于立庭也没关系,我……”
哪怕,她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鲍明辉却始终固执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她不理解曾经那般心高气傲的鲍明辉怎么会变成如今的这副模样?他都没自尊心的吗?
还是他天生下来就是喜欢受虐,意识到离婚没自己想的那般简单,她遂扔下一句“等你冷静下来,咱们再谈离婚的事后”,即转身离开了洋楼。
……
看着林墨涵再度离开,鲍明辉收起了刚才在她面前的卑微,眸内迸射出一抹怨怼偏执:“林墨涵,为了于立庭那个混蛋,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居然连缅怀曾经的那一套都用上了,你可真是令人恶心!你就死了这份心吧,从你嫁给我的那天起,你生是我鲍家的人,死了亦是我鲍家的鬼,在我的人生字典里,除了丧偶没有离异……”
他握紧了拳头,出“吱嘎”的声响,一张脸上尽是扭曲阴鸷不堪。
且说,出了洋楼的林墨涵,并没有选择去公司处理业务,而是开着车朝律所飞驰而去。
心想着他鲍明辉既然听不懂人话,那她也无谓再跟他浪费时间、纠缠不休了,这个婚她是离定了!
就算是耶稣来了,也拦不住她要离婚的决心,她林墨涵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