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旅馆,客房里。
房间的地板上一片狼藉,衣服鞋子,散落各地,显示沈泽扬和程婉两人,才经历了一场激烈的缠绵。
只见,激情褪去的二人,此时正拥着被子,依偎在一处耳鬓厮磨,空气之中还散着,欢愉过后,一丝丝旖旎,萦绕不息。
但听程婉,柔如无骨,媚眼如丝:“扬哥,阿姨她,回信了没有?我们的事,她怎么说?”
看着怀中之人,望向他的眸子,湿漉漉的像极了一只,迷了路的小鹿,沈泽扬只觉自己这心,痒痒的,似被小猫在抓挠:“怎么?你这是丑媳妇儿,急着要见婆婆吗?”
程婉闻言,羞恼不已,攥紧小拳头,就往沈泽扬的胸口上捶打,跟挠痒似的给了好几下,嘴里则是娇嗔不依道:“你才丑媳妇儿,我这,我这不是担心,担心阿姨她,万一不接受我,那我……哎呀,人家很认真的在跟你说,你……”说着,撅起小嘴,扭过头生着闷气。
论如何拿捏一个男人的心,对她程婉那叫一个手到擒来,这一套欲擒故纵下来,便将沈泽扬的心跟人,拿捏得死死的。
沈泽扬见状,一把搂过程婉,掰过她的头面向自己,笑着安抚道:“好了,好了……认真,认真,我知道你是认真的……我又没说你不认真喽,只是,这电报打过去也才几天嘛,那有这么快的……”
程婉闻言,看向沈泽扬,抬起双手,捧住他的脸颊,一脸希冀:“扬哥,我看见了,那天,你打去的电报内容里,除了说你学业上的事外,我们的事,你看你并没有着重去说,也没确定什么时候带我回家……扬哥,你说,你心里,是不是另有打算?还是,还是你压根,就嫌弃我的出身,嘴上说着不嫌弃我,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你还是嫌我配不上你,你,后悔了?”她说着,摆出一副泫然欲泣,要多可怜就多可怜的模样。
沈泽泽见状,爱怜的吻去她眼角的眼泪,心疼道:“婉儿,我哪有嫌弃……你别总是胡思乱想的好不好,我不是不想带你回去,我只是不想,就这么的带你回去。我已经打算好了,等我完成学业以后带着毕业证,再带着你一起回到沈家集,那不是更风光吗?如果,现在就回去,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怕,我那些伯父、叔父们又有借口说我。而且,还会对咱们的婚事,有所阻碍,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他说着,轻叹一声,愤懑不平道:“我爸去世得早,我妈她一个女人家,硬撑着我爸那房的门户,真的很不容易……当初,老族长曾许诺过,等我长大,有能力挑起门户了,他就正式把属于我爸那份的家业交给我来打理,等我拿到这份家业,我们母子俩就不用再看人脸色,仰人鼻息了……”
说着说着,沈泽扬的脑海中,瞬即划过幼年的他和母亲,是如何相依为命,如何备受家族欺辱的画面,眼眶不由得微红。
一旁的程婉,静静的听着,沈泽扬讲诉着他们母子的过往,心中已有了计较,试探性的开口道:“扬哥,我听你这么一说,阿姨她,真的是很不容易,再加上你这常年不在她身边的,她连个说话商量的人都没有……就算是有佣人陪着,可说到底也只是佣人,不如自己人知冷知热……扬哥,不是我挑拨啊,主要是我这边,也没什么亲人了,凡事都得靠自己,有时候力不从心起来,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好希望,有一个长辈可以依靠……”说着,她将小脸埋进了沈泽扬的怀里,如猫儿一般摩擦着他的胸口。
看着怀里的尤物,再感受着她在自己怀里的蠕动,沈泽扬不禁心神荡漾,适才刚息下的欲火,又再次来袭。
他将程婉再度扑倒压进大床,就在他想梅开二度,跟她再次缠绵,但听的门外,传来一记比一记重的砸门声。
伴随着房间的门被破开,只见十几名持枪的士兵,一脸肃杀的冲了进来。
正蒙在被子里的沈泽扬和程婉,闻声探出头来看,惊见一帮土兵,将他们团团包围。
沈泽扬震惊之余,本能的将吓得花容失色的程婉,挡在其身后。
但听为的土兵,带着冰凉,开口道:“你就是沈泽扬吧!?”
沈泽扬闻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应道:“我是沈泽扬,生什……”就在他还想询问,却见那为的士兵,一个眼神递给同伴,当即就有士兵欺身上前。
且说这沈泽扬只穿了条内裤,他本能的抓过被子,将自己和程婉紧紧裹住后急问道:“你们,你们到底是谁?要做什么?”
看着来势汹汹的士兵,沈泽扬整个人都是处于懵愣的状态,他从沈家集转学来到上海念书这么久了,自问奉公守法,一没做什么出圈的事,二貌似也没得罪过谁吧?论得罪过谁?除了于立庭,也没别人了,还是说……思及,他不禁蹙眉。
为的士兵才不管他在想什么,依旧一副冷漠脸:“少特妈的废话!我们是谁?跟我们走一趟军营,你就知道了!”说罢,示意士兵上前,将裹在沈泽扬和程婉身上的被子扯开。
沈泽扬唯恐程婉走光受辱,急喊道:“住手!我自己来!”
他说着,慢慢的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本意是想去拿,床边的衣服来穿。不料,却被士兵看成是他想反抗,当即一把拽过他的手,将他整个人,拖出了被子。
“扬哥……”程婉着急,却奈何自己一丝不挂,唯有裹着被子。
同时她的内心,亦划过一抹惊惧,她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军队的人,闯入旅馆抓人?她不由得,联想到龙爷的身上。
“该不会是龙爷那边等不及了,提前收网了?”这般想着,却又觉得不可能是龙爷,他们拆白党什么时候,跟军队那边挂钩了?如果不是龙爷,那代表了沈泽扬惹上不好惹的人了,意识到这一点,程婉忧心不已。
就在她在那思绪万千时,只见沈泽扬被拖出被子后下意识就想反击,却不料他刚有所行动,脑袋即被士兵用枪抵住了。
强烈的求生欲,吓得他停止了反抗。只听他又惊又气道:“你们究竟是谁?凭什么抓人?”
为的士兵不予理会,命令道:“把人都给我带回去!”
话音未落,但听沈泽扬先是一声断喝:“慢着!”
随即昂道:“我不管你们是谁?也不管你们究竟为了何事来抓人,我只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跟你们走,但,跟她无关,你们放了她!”
为的士兵闻言,先是轻蔑的瞟了一眼缩在被子里的程婉后,后冲着沈泽扬玩味道:“呵,你小子,死到临头,还想玩英雄救美的把戏?行,老子成全你!”说罢,手一挥,士兵随即押着沈泽扬出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