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鲍明辉这副咄咄逼人的架势,林墨涵心头闪过一丝不耐,却也不想就此跟他撕破脸,软语道:“阿辉啊,我只是一时没准备好,才会否认咱俩的恋人关系,我对你的心,你还不知道吗?
说着,只见她依偎在鲍明辉的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温香软玉抱满怀,感受着怀中可人,鲍明辉瞬间气消。
“涵涵,我为我刚才说话的语气,跟你说句对不起,我只是怕,怕你会后悔,我这个人虽说平时吊儿郎当惯了,但,绝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绝不会辜负你的……”
唯恐林墨涵不信,鲍明辉伸出手誓道。
“我信你,还不成吗?”捂住鲍明辉的嘴,林墨涵娇羞道。
为什么?于立庭你就不能像他这样对我?思及,林墨涵的眸中闪过一丝晦涩。那晚的羞辱,已然成了她的执念。
“涵涵,你看,我们也老大不小了,立庭国良他们先后都结婚了,就剩我一个人了,我爸妈一直希望我安定下来,我想想也好,既然,你现在想完成学业,那咱就等毕业了,再来讨论结婚的问题,好吗?”
说罢,鲍明辉便眼光灼灼的看向林墨涵。林墨涵面上摆着一副喜色,心里却有了计较。
等毕业啊,那还得有两年呢?这两年里,代表什么事都会有可能生,思及,她娇羞的点了点头,以示默认。
隔日,在辞别爸妈以后,鲍明辉便带着林墨涵返回了上海。
与此同时,曹雅娟想着既然儿子不回家,那么就由她这个做母亲的去上海找他。
于家小洋楼,厨房。
高曼妮此刻正戴着围裙,正在美滋滋的准备午餐。今日份午餐,有法式蜗牛,八分熟的牛排,以及蔬菜沙拉,还有一瓶红酒。
餐桌上,于立庭双手支着桌子,一脸痴汉的,看着妻子在厨房忙忙碌碌的身影,只觉的岁月静好,好希望这美好的一刻,在此定格。
良久,只见高曼妮端着两盘午餐出的厨房,见于立庭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即出声打断道:“言,你傻愣什么呢?来,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于立庭闻言,回过神,拿起叉子叉了一块肉,赞道:“不错哦,曼妮啊,你这手艺都快赶上外面那米其林大厨的水平了……”
高曼妮见状,莞尔一笑:“你啊,就会贫嘴说好听的……”午餐就在俩人和谐且氛围不错的情况下展开了。
用过午餐后,高曼妮因着论文稿没完成,便回了学校处理,而于立庭则是留在家,收拾碗碟搞起家务。
两人在结婚后,曾约法三章,谁有空闲就由谁来搞家务,想着自己也没事可做,于立庭便戴起了围裙,沉浸式投入了家务活之中。
反正,当曹雅娟风尘仆仆,赶到小洋楼的时候,见到的一幕,就是她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儿子,在那带着围裙洗碗碟呢,不由得火大。
这人呐,从来只心疼自家孩子。婚前啥也不会,一句话没有。婚后啥也会了,却又把锅扣在儿媳身上了,觉得自己这当母亲的,都没使唤儿子,倒是让她使唤上儿子了,此刻,曹雅娟只觉内心深处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
“于立庭,你还真是我的好儿子,高曼妮她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啊?婚前啥啥也不会干的大少爷,婚后居然沦落到小男人做派了,你看你像什么样子,还不赶紧给我摘了这围裙……”
曹雅娟一进门对着儿子于立庭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只骂的于立庭懵愣,随即,他反应过来,没好气道:“妈,你怎么来了?我……”
母子俩都多久不见了,这一见面就骂骂咧咧,几个意思这是?于立庭一脸无奈,却也拿母亲没办法。
“我怎么来了?你还有脸说?哪家儿子做的跟你似的,娶媳妇不在清县,反而在上海,这不知道的,还当你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上门女婿呢?”
想着唯一的儿子,娶媳妇儿居然不在清县摆宴席,曹雅娟只觉得失了面子,虽说她在于守业面前一直端着,实则这内心也跟它一样。
一番疾言厉色,那叫一个火药味十足。听的于立庭不由的掏了掏耳朵,反驳道:“妈,你今天来这,到底有什么事?还是说,你纯粹闲着没事干,就为了骂我几句?”
“你受伤了?怎么伤的?”本想再吼儿子几句,却在瞥见于立庭脸上以及嘴角的伤时,曹雅娟到底是没忍住,对儿子的关心急问。
于立庭见母亲转移到他身上的伤,为免徒生事端,忙遮掩道:“嗨,我这人,您还不知道吗?磕着碰着,常有的事,您别在这大惊小怪的……”
于立庭眉间一挑,下意识就想转移话题。本能的不想让母亲知道,他这是被岳父打了,不然,指不定得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对于他的小心思,曹雅娟也不戳破,只是恨铁不成钢:“你呀你,不知道你图啥?非遭这个洋罪……”
“对了,我怎么听说,你买房遭人算计了?这好端端的,买什么房呢?你就算是想买房,为什么不回家跟我开口,你心里还当我是你妈吗?”
兔崽子,还好有鲍明辉帮着她监督着他,不然,他生什么事,她做母亲的,都不知道。
思及,曹雅娟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买房算计的事,已经翻篇了,我不想再提。至于我为什么买房,为什么不回家跟您开口,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为什么吗?我只想凭自己的努力去买房,我不想一辈子都靠着您……”
面对母亲一连串的问题,于立庭不想也不愿去思考,究竟是那个人出卖的他。反正,以他对母亲的了解,在他身边安排人监视他,不是她惯会做的事吗?
“所以,你的努力,就是用了你岳父给的钱?于立庭,你真是好样的,你宁愿接受你岳父的钱,都不肯接受你父母的钱?”
看着自己十月怀胎,辛苦养大的儿子,如今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变得这副模样,曹雅娟心疼的同时,对高曼妮的不满,更是上升了一个顶点。
自打他来上海念书,认识了这个女人以后,他就变得不是他自己了,以往,母子俩再怎么起冲突,他都不会这样对她这个母亲,可现在呢?随着她高曼妮的到来,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如何叫她不恨。
“不是您说的,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了吗?既然您话都说到这了,我还问您拿钱,我算什么?”
想起他为了能在婚书上盖章,偷偷潜回于家那一晚,母亲在书房对他说的话,历历在目言犹在耳,他自然不会再舔着脸回家跟父母拿钱。
“你我母子二十年,我说过的话多了去了,你有那句话听我了?啊?如今,我就说了这一句,你小子倒是记上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
听着儿子的话,曹雅娟扎心的同时亦觉寒心,再没了平时的优雅端庄,对着儿子就是一顿好打。
眼泪犹如那决堤的洪水波涛汹涌,于立庭就这么站在那,任由母亲捶打着他。他还是第一次见母亲如此失控,不由得心生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