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抵在墙壁上的姜怀瑾,无法呼吸,此刻的他依旧冷静在计算着,这样下去,他会在多少秒内,彻底失去呼吸。
姜怀瑾冷眼注视着6执野,对方的眼睛,漆黑一片,像永夜降临一般,再强的光线,都无法照进他的瞳孔里。
这让姜怀瑾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对方。
六年前,6执野双腿残疾后,他的脾气,本性都收敛起来,周围的人看到的,永远是温文尔雅,清风朗月般尊贵的6家九爷。
可这一次,姜怀瑾从他身上,又看到了当年被6家人丢到美洲去的6执野,他的身上散出会把人撕碎的凶残野性
但这个男人的爆,是因为一个女人。
这让姜怀瑾感到可笑。
苏倾酒对他的影响,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那6执野还能以平静淡漠的心态,送苏倾酒上手术台吗
“九爷”程五匆匆赶来,看到6执野把姜怀瑾堵在墙壁上,他愣了一下,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可到底,苏倾酒的消息比姜怀瑾的命重要多了。
男人收手,姜怀瑾的身体顺着墙壁滑跪到地上。
轮椅往后退了半米的距离,6执野转身,看向程五。
程五连忙向他汇报“爷,第三小队那边有消息了,我们在距离医院一公里的地方,找到了倾酒小姐留下来的血迹,只是她”
“她怎么了”6执野的声音冷漠沉静,乍听上去,一如往常那般,可程五说出下一句话,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勇气。
“倾酒小姐,她不见了。”
苏倾酒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她望着陌生又苍白的天花板,周围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她缓缓转动自己的脖子,打量着四周。
下一秒,苏倾酒的视线就被定住了,黑岑岑的乌眸颤动起来,红的眼眶内,迅涌上水光。
房间里很安静,苏倾酒躺在一张单人床上,床头柜上摆满了药品,她的手背上插着一根输液针。
距离她一步开外的地方,一张板凳上,坐着一个人。
板凳矮小,男人身高腿长,坐着并不舒服。
他把脑袋抵在橱柜上,就这么睡着了。
午后的日光落在他柔和俊朗的脸庞上,细密纤长的睫羽下方,氤氲着淡淡的阴影。
他比苏倾酒上次见他的时候,消瘦了许多,仔细看去还能看到,他的下巴上有短短的胡渣。
苏倾酒张开嘴,想出声音,可她的嗓子是哑的。
她躺在床上,也没法动弹,只稍微动了一下,没有被扎针的那只手。
苏倾酒就感受到疼痛如鞭炮一般,在她的身体里炸裂开来。
苏倾酒对痛觉很敏感,她受不了疼,身上一疼,就忍不住低呜了一声。
她也只出了一声,就迅咬紧自己的下嘴唇,不想让自己的声音,吵到别人睡觉。
可就是这极为微弱短促的一声,似牵动了苏君澈的神经,他猛地睁开眼睛,立即起身,向苏倾酒走来。
“酒酒醒了是不是觉得哪里疼了”
苏君澈一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覆盖在苏倾酒的额头上,感受着她的体温。
苏倾酒望着苏君澈,大颗大颗的眼睛,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苏君澈以为她是痛到落泪了。
“酒酒哪里疼了我帮你想想办法。”
他的声音实在太温柔了,比从窗外落进来的暖阳还要温暖,苏倾酒的眼泪如决堤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