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连连摆手,“别说什么红色染草了,就是你们要的蓝草,他也染不出任何颜色啊!”
张婆说的没错,在这个满是黑白灰的世界,即便是花草树木,都是灰色的。这也是她格外珍惜那个有颜色的纸扎人的原因。
“那这个纸人身上穿的喜服,你之前是用什么染剂染的?”
张婆支支吾吾说出了实情,这喜服竟是她用村民们的鲜血染出来的。
这个村子里现在只有二十多名村民,完全是因为剩下的人都被她杀了放血,做成这纸扎人身上的喜服。
一旁把玩纸人的纪元听见这话,吓得赶紧将纸人扔给了他哥,“靠!本来还觉得这个张婆的手艺好,都把这玩意当工艺品来看了,现在直接又触了我的童年阴影。”
张婆见我们都不说话,以为我们这是又要怪罪于她,赶紧下跪求饶。
“我知道自己错了,你们要杀了我也可以,我只求你们一定要把我的礼物带到。”
曹邑:“杀你做什么?你一死,纸人失去法力,这些枉死之人的魂魄岂不都会消散。”
“那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
曹邑:“还真有一件事,你染这喜服剩下的血还有吗?”
我看出来了,这曹邑是想白嫖npc张婆的染料啊!
“没了……本来是有的,但是我屠村之后,又在这里扎了一个村子,等我把村民们的魂魄都安顿好后,现染布剩下的血竟都被那山中猛兽偷吃了去……”
怪不得这里的建筑摆设和另外一条路一模一样,这张婆也还算念旧,扎得如此还原。
不过说到血,我倒是想到一个地方。
我拽着曹邑小声说道:“你还记得花臂男死的那晚,刘能放血的事吗?他把装满人血的罐子放到铁皮门里……”
这话还是被纪元听了去,他立马大呼小叫起来,“什么!花臂男死的那晚,你们在现场?”
“呵呵……碰巧在现场……”
曹邑听懂了我的意思,染布坊的那扇铁门既不是生门也不是死门,而是存放染布的关键物品——人血。
既然所有问题都得到了解答,我们也就没必要再待在这里了,和村民们道别后,就打算下山。
那个小男孩见我们要走,念念不舍的要和我们每个人都拥抱了一下。
轮到曹邑,他却拒绝了。
虽然对于他的拒绝,我很是不解,但是这种完全出于个人意愿的事,我自然是不好说什么。
纪元就不一样了,他口无遮拦的在我耳边小声嘀咕:“我有时候真觉得这曹大佬是冷血动物,不过,他看你的眼神又不像。”
“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没现他和你在一起,话特别多吗?别人说话,他基本都不搭理。”
“那还不是因为他毒舌!我说什么都要怼两句!”
“秦哥,你这年纪和心智是反着长的吧!这么明显的原因你都现不了。”
“好啊!你小子居然连你秦哥都敢教育了!”
一路和纪元打打闹闹,到了山脚下,山上的一切都消失了,天地再次变成一片雪白。
从纪元这个有经验的人口中得知系统刷新了。
由于惊悚世界的副本都是可循环使用的,所以确定玩家找到线索,不会再使用一些地图后,系统会提前刷新那部分内容,好提前为下一场进副本的玩家做准备。
这副本真实性太高,此刻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经历的一切只是副本设定好的游戏而已。
曹邑看出了我的想法,“只是游戏,不必对这里的人产生感情,他们都不是真实存在的。”
他说得有理有据,我竟无力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