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还真是一刻都不肯等。”
钟离英舒舒服服往床上一躺,姬家别的不说,硬件设施无敌,这床也是加持了一个叫什么“云柔”的阵法,躺上去跟陷在云朵里面一样舒服。
“不啊,我不急,姬老狗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可见的,要不咱再耗个十年?正好让我批判批判姬家这些民脂民膏。”
说着他就把脸埋进枕头里面,这几天因为圆桌会初审的事情,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了。
看他这副做派,真正着急见到姬人杰的端木老仙牙痒痒了。
牙痒是病,得治。
端木老仙无奈地拿嘴咬住笔杆,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钟离英在旁边香甜地打起了鼾。
端木老仙边写边盯着钟离英的动向,现这厮居然真就一点也不设防,也不盯进度,就这么睡过去了!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一辈子就为了拿回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为此不惜孤注一掷,谁料现在居然被这么一个小子拿捏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咬着的笔杆子一动,开始乱写乱画。
这小子不是说了吗,他根本看不懂这些“古神的呓语”,自己只要画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出来,谅他也认不出来!
自己浸淫这玩意儿一辈子也没研究出个子丑寅卯,就不信这小子能窥破天机!
他咬着牙一阵乱涂乱画,自己审视了一下,基本上看不出来什么违和的地方。
就这么一鼓作气画完两大张拓印,端木老仙一口吐掉灵笔,笔杆子上怨念的牙印已经深深刻了进去。
“小友?小友?”
他试着叫了几声,钟离英依旧在埋头大睡。
“小友!”
端木老仙刚刚把声音放大点儿,外面就冲进来一个漂亮姑娘:“叫唤啥呢?我好不容易把端木妹子哄睡着,谁敢把她吵醒了我非得跟他没完!”
钟离英也没耐心给他解释我方阵容,端木老仙还不知道这个漂亮姑娘就是风止荷扮的,一看她那身衣裳上的家徽,以为真是姬家的人,生怕坏了自己的大事,唯唯诺诺一声也不敢吭,只能干等。
等钟离英从梦中悠悠醒转,端木老仙已经臭着一张脸等了许久了。
“臭小子,我已经画完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可别忘了!”
钟离英爬起来看了看,端木老仙还不算太蠢,把所有的图案都微缩了。
原版一个字母都快赶上一个人那么大了,要按原比例1:1复刻的话,这么一间房子还真不一定放得下那么大的拓印。
他就看了一眼,打着哈欠轻描淡写说了句:“重画吧,不算数。”
端木老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钟离英翻了个身,面儿朝里,给端木老仙留了个尊臀:“重画,听得懂啥意思不?”
一个合格的良心资本家,一定要让员工在无数次无意义的反复劳动中,质疑自己工作的必要性和自身价值的意义。
端木老仙嗖的一下从桌子上蹦起来,一路滚到了钟离英床上。
一颗鼻青脸肿的脑袋突然出现在视野里还是挺吓人的。
“臭小子,你到底什么意思?老朽辛辛苦苦画了一下午的东西,你看都不看一眼就让重画?”
钟离英对他唯一的员工很无语:“你是不是瞎,我明明看了一眼的……哦,对不起,我忘了你是真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