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是一个港口城市,因港而兴。而洪兴社同样因港而兴。”
“洪兴社最开始的产生,是因为那时港嘤政府不允许工会的存在,所有的码头工人与如今没有生存保障的难民无异。”
卓景全张大了嘴巴:“没有合法的工会,所以才会有不合法的社团!”
霍天任点头:“社团最初是以血缘关系、姻亲关系和同乡会的方式组织。从结果来讲,社团通过排他的抢地盘的方式,客观上减少了码头工人数量,获得了与货船的议价权。”
“但社团不同于工会,服务的对象并不是码头工人,而是社团头目和相关马仔。”霍天任摇头,“工人们的工资并没有因此提升,反而在头上多了一层剥削者。不过他们并不知道,甚至还会在私底下把社团头目当英雄。”
“依靠着暴力结社,码头工人出身的蒋震,跻身到了商人的行列。甚至获得了部分码头的法外治权。”
“法外治权?”卓景全一脸的难以置信。
霍天任点头:“没错,想必卓sir应该看过的和联胜韩琛堂口及倪英社的报告,社团所谓“以和为贵”的原则,本质是为了避开政府监管。”
();() 最后,霍天任抛出了结论:“港岛的社团组织,建立的初衷并不是对抗公权力,而是窃夺公权力。”
随后,卓景全想起了最近的讨论:“霍教授,你怎么看韩东?”
“韩东?”霍天任皱了皱眉,推了下眼睛,说,“据我的观察,韩东和其他社团的龙头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说过,社团和工会的区别,就在于最终利益的流向是到了社团手里,还是到了底层工人的手里。”说着,霍天任放出了方洁霞接受采访时的一段录音,“……听说洪兴社成员常年遭受警方的不公正待遇,正规收取物业费却被O记定义为敲诈勒索……”
“他不是在窃夺公权力,而是光明正大的拿。”霍天任看着卓景全,“按照韩东的做法,就算洪兴社尚未合法化,但他所有的生意和相关人员,很快都会转化成合法的公司和正规的雇员。”
卓景全的神色逐渐凝重了起来:“霍教授,下课后,我们单独聊聊?”
霍天任含笑点头。
……
下课后,霍天任的办公室里,卓景全盯着霍天任办公室里的电视,电视里,播放的是方洁霞的采访画面。
关掉电视,卓景全有些忐忑地询问霍天任:“霍教授,你觉得这个韩东,怎么样?”
霍天任推了推眼镜:“你是想问我,他有没有资质成为以太会的同志?”
“没错!”
“简单,给他一个考验。”霍天任推出两张照片,递给了卓景全。
“这两个人是托尼和阿武,是韩东在洪兴在尖沙咀的实际控制人。在做船民之前,曾经在金山角,给耶波家的大小姐沙普丘当保镖。”
“沙普丘?我明白了。”卓景全笑道,“霍教授的意思,是让我用配合韩东洗白洪兴当条件,要求他来做港岛最大的假毒贩?”
“如果他真有洗白洪兴的追求,肯定愿意替洪兴三万会员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