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崩溃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绝对是致命的,它就像深陷泥沼般束缚你的手脚,在无助与恐惧中慢慢下沉,而不甘的双眼和微弱的呼吸变成了最后的笑话,它在嘲笑你的无能、它在鄙视你的怯懦,然后随着灵魂和躯体一起被无情的吞噬化为窒息你本身的一部分。
“是巧合吗?是恶作剧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在这不到三天里生的所有诡异事件都是从我收到那张该死的纸条后开始的”
“对,没错,就是两天前”想到这里我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点,纸条、吕薇薇、都是别人安排好的,那徐茂飞和刘斌呢?他们会不会也有问题呢?
回想起徐茂飞的突然到访,然后又轻易的帮我约出了项目经理刘斌,紧接着散场后我就被人跟踪,难道这也是巧合吗?
不再犹豫拿出电话找到徐茂飞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好一会徐茂飞才接起,我尽量平复好自己的语气似闲聊般问:“徐哥,这两天忙啥呢?”
陈茂飞用极其疲惫的声音回复:“是陈老板啊,我还想着给你打电话呢,没想到你的电话却先来了,你也听说刘斌的事了是吗?”
“刘斌的事?刘经理的什么事啊?”我不明所以的问
“刘斌死了”
“什么?刘斌死了?什么时候的事?他是怎么死的?”我错愕的再次反问
“原来你不知道啊,就是昨天下午三点多时他去工地检查建设进度时,不小心从十楼掉了下来,当场就没气了”
“什么?又是昨天下午三点多吗?”
“差不多吧,反正不过四点”徐茂飞老实的回答。
我又再次整理了一下思绪问:“徐哥,其实老弟这边也遇到了点事,但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那就是你当初为什么会来我这种小店选购建材呢?并且还那么轻易的就帮我约出了刘斌”
徐茂飞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又说:“就这事啊,我还以为你要管我借钱呢?我当时就是在建材市场上瞎逛而已,直到去了你的店,我一听你的口音就知道你是东北人,我早些年也在东北干过工程,受到了不少东北人的照顾,我个人也很喜欢东北人的豪爽豁达,所以我就想着帮你一把,再说了,能和你们东北人合作我也放心”
“就因为这个吗?”
“当然了,不光我,刘斌也是一样,他也特别喜欢东北人,上次咱们聚完还一直夸你呢,说你人实在,酒量也好,把他这个酒场老手都喝出重影了,竟看到了两个你”
“什么?徐哥你说什么?刘斌看到了两个我?”我激动的问
“哎呀,他应该就是喝多了吧,我记得,我们晚上回工地的时候他支支吾吾的好像说,在你送我们上出租车的时候,你身后不远的地方还站着一个人,那人和你长的一模一样”
听完徐茂飞的话我瞬间回想起,那晚刘斌确实表情怪异的指着我说了句:“你后面”
但当时我根本就没有在意便让出租车走了,难道那晚绑架桐桐的凶手就已经出现了吗?刘斌看到的并不是重影而是真实存在的另一个我吗?
徐茂飞见我迟迟没有说话,又自顾自的捣鼓了一句说:“这人啊,真是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你就说刘斌吧,十楼的地面都已经铺好了,窗框也镶好了,你说他怎么就能不小心掉下去呢?”
“喂,陈老板你还在听吗?”
草草的挂断了徐茂飞的电话后,我的心中不禁又多出一个疑问,难道刘斌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他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被灭口的吗?而那个东西就是另一个我吗?
我又想起那张纸条:“他们回来了,快跑,不然你们全家都会死”难道这张纸条并不是恶作剧也不是恐吓信,它反而是在提醒我,警告我快跑,不然我们全家都会有危险吗?
再加上那个女人给我打电话时那种神秘兮兮、心有余悸的惶恐语气真不像是装出来的,那么这个女人又是谁呢?她为什么会知道我们全家会有危险呢?她和绑架桐桐的人不是一伙的吗?
还有纸条上说:“他们回来了”到底是谁回来了呢?是那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吗?那他又为什么要害我们呢?刘斌只不过是看了他一眼就要为此付出生命吗?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
就在我越想越毛骨悚然之时,王妍的电话打了过来:“喂,老公你在哪呢?你快回来接我,我知道咱们的桐桐在哪了”
“什么?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我连忙急切的问
“刚刚桐桐在梦里告诉我的,桐桐说她现在很危险,她很害怕,她叫咱们快点去救她”
听着王妍一句快过一句的语,我就知道她的精神状态还是没有恢复,这是急火攻心、思念成疾后的癔症。
我心痛的安慰她说:“老婆,你快好好休息吧,现在全市的警察都在帮我们找桐桐呢,相信咱们很快就能找到桐桐的”
听完我的劝慰王妍不仅没有消停,反而是呵呵轻蔑的笑了起来,又故作神秘的凑近电话小声的对我说:“警察在全市找桐桐是没用的,桐桐根本就不在市里,刚才桐桐告诉我她在郊区呢”
“什么?老婆你听谁说桐桐在郊区的?”
“桐桐说的呗,快点来接我吧老公,等咱们一家团聚了,我给你俩做好吃的,快来吧”
王妍是怎么知道桐桐是在郊区失踪的呢?要知道对于桐桐最后的消失地点警方并没有对外透露,就连我也是早上去派出所,王队无意中提及的,那王妍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真是桐桐在梦里告诉她的吗?
纵使有千般疑惑万般不解,我也没有拒绝王妍的道理,驱车赶往了医院。
一路上王妍显得异常兴奋,不断的在问我:“老公,一会找到桐桐,你想吃啥?”
“只要能找到桐桐让我吃什么都行,就算是毒药我也会毫不犹豫的一口喝掉”
“哎呀,老公,看你说的,喝什么毒药啊?找到桐桐是件高兴的事,你怎么还说丧气话呢?”
我没有在接王妍的话茬,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的开着车朝郊区的方向快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