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的人说的混话,听多了只会觉得恶心。
稚宁被他密不透风压抱着,捂出一身汗,“起来!”
薄瑾屹笑而不语,复又低头。
细密的刺痛顿时从脖颈传遍全身。
起身后,薄瑾屹拿来镜子,展览似的让稚宁看到脖子上的吻痕。
暗红紫,密集、张扬。
这印子没三五天下不去,而且是衣领遮不住的地方!
“本来想咬你的,留下疤之后每次看到你都能想起今天,但你又要哭,我心疼,舍不得。”
稚宁捂着脖子,怒不可遏,“收起你惺惺作态的嘴脸!”
薄瑾屹听她骂声早习惯了,不放在心上,“睡够了,起来吃点东西。”
“我不饿!”
“又想来绝食那套?”
稚宁不停往后缩,远离他。
薄瑾屹任她在方寸之地自欺欺人,“稚宁,我不跟你追究这两天的事,你不会就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假意自杀吧?”
稚宁眼里闪过慌乱,下一秒,她冷笑,“对,我是故意的,所以之后请你务必看好我,不要让我找到第二次机会。”
薄瑾屹似笑非笑,“你不必接着我的话威胁我。”
“稚宁,你真能豁得出去,烂掉的果子也吞得下,刀片划破皮肉一次不行,划了那么多刀,这么能忍,我是不是得夸夸你?”
“只是下次再想死,记得浴缸里放热水,这样才死得更利落,用冷水,你怕是要多遭不少罪。”
初见那一池子血,薄瑾屹确实被吓到了。
稚宁的举动背离了他预设的进程,他不认为她的承受能力会到此止步,更不愿相信她对那个贱种在乎到了愿意为之殉情的地步。
但还是抑制不住心慌。
那一刻,他脑海里涌现出许多画面,身体生理性的又爆出难以承受的痛苦,仿佛把他拉回了三年前。
那几分钟,他甚至看不清眼前的事物,灵魂几欲剥离。
可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是她预谋逃脱的戏码,那时,他还没踏上回国的飞机。
若非如此,她自以为是的计划不会这么顺利。
他纵容她和周家取得联系,让她得以喘息。
规训一只野性难驯的雀鸟,精神上的打击必不可少。
否则,他不会不去看病房里的她一眼,他知道那时候她清醒着。
他很满意。
他的小雀鸟还是那样怕死,她一心过自由的日子,不会轻易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你是故意的。”
时至此刻,稚宁终于意识到自己仍在他圈套之中!
她从没赢过。
薄瑾屹爱怜地轻抚她的脸颊,“稚宁,你真的聪明了不少,可是反应还是慢了半拍。”
“这游戏我们不是一早玩过好几次了吗?”
逃离薄家大宅、一枪被爆头的女人,加上这次……每次,他都在她自以为侥幸的时刻,一击掐灭她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