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掉的牙被纸巾一包就废了,想再种回去,最稳妥的方法是含在嘴里,再不然就泡牛奶里。
闹哄哄的人群终于散了。
池昼看着稚宁得意洋洋的小模样,明白她的小心机,才知道她原来也是不好惹的。
赵煜阳一走,稚宁就赶忙把大门关好。
回来后,池昼和池母都在看她。
稚宁想起自己刚才大嗓门和人对骂、又一脚踹掉赵煜阳门牙的凶狠模样,两颊热。
“那个……我平时不这样的,我就是气急了,一时没控制好力道。”
池母早已清醒过来,笑得慈善,“薄小姐,你不用解释的,我和池昼都明白,今天谢谢你过来帮我们解围。”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不客气!阿姨您叫我稚宁就行,幼稚园的稚,安宁的宁,稚宁。”
池母点头,她笑着,眼里的慈爱情绪复杂,稚宁看不懂。
她对池母一点印象也没有,“阿姨,您刚才叫我小雅,小雅是谁呀?”
池母脸上的笑容突然间变得僵硬,“小雅她……”
慈母般的眼神收住瞟向一边,整个人显得卑懦。
池母知道自己的病情很严重,时常把池昼认作他父亲打骂,今天她又把另一个人认作是小雅了吗?
池昼出于对母亲病情的考虑,从没跟她说过这件事,这早已不是她第一次病时到处找小雅。
但认错小雅却是第一次。
池昼心里隐约有个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答案,解释:“小雅是我妹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稚宁一听,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池昼摇头,“没关系,是我没告诉过你。”
稚宁下意识觉得,池母变成这样,和死去的小雅有关。
她不想触及一个母亲的伤心事,把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
“阿姨,您之前是不是见过我呀?”
池母唇瓣嗫嚅,看了眼池昼,见池昼没有反对的意思,点了点头。
稚宁这反应,一看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稚宁你跟我来。”
“哦,好的。”
池母引着稚宁往厨房走,余光不舍的跟随在稚宁身上。
其实稚宁和小雅,一点也不像,只是她们都很善良,喜欢帮助别人。
池母想起小雅小时候经常拉着她的手,年幼的小姑娘正是细皮嫩肉的年纪,可小雅的手心却满是茧子,她总喜欢把‘不累’挂在嘴边。
直到去世前,还拉着她的手,让她别哭,说她先去另一个世界的新家看一看。
稚宁知道池母一直在看她,她更加疑惑。
她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池昼的母亲?
难道是在赵家的某场宴会上?
她又要带她去哪?
想着想着,稚宁突然捕捉到池母在看她的手。
是想牵一下吗?
稚宁也不知脑子是怎么想的,下一秒就付诸了行动。
而池昼,正巧看见了母亲手被牵住,受宠若惊,眼眶泛红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