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挺狂挺傲挺有能耐,死活要跟我们断绝亲人关系吗?怎么着,你新娘不给你面子,不认你这个新女儿啊?”
温文翊这嘴里的新娘特指谁,已经不言而喻。
他似乎说上瘾了,跟个疯子似的说个不停:“瞧瞧你饿得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样子,再看看你新娘吃香喝辣白白胖胖的样子,你说你后悔不,你说你图什么呢?”
“图你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人家屁都给你放一个?图你跟我们断绝关系,形单影只一个人?还是你以为,你这样做能博取到你新娘的好感,从此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一朝升天?”
一个哥哥,当着众人的面,言语间尽是对自己亲妹妹的践踏和轻贱。
温文翊的心态依然扭曲,不断的往变态之路越走越远,越演越烈。
温颜玉像是听不见温文翊的冷嘲热讽一般,她是埋头啃着手里的糙米馒头。
于现在的温颜玉而言,活着才是她需要头疼和考虑的事。
除了这件事外的其他不值一提的小事,都不值得她劳神伤身。
温文翊见温颜玉压根不搭理自己,顿时有些火大,他是往地上啐了一口痰,将糙米馒头往怀里一揣,站起身往温颜玉走去。
他一脚踩在王莺莺的手上,后者直接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夫君,我疼,你踩到我了。”
王莺莺虚弱无力的声音响起,本意是想提醒温文翊,可不料此举却给自己招来横祸。
温文翊闻言低头看了脸色泛白的王莺莺,他恼羞成怒,直接一脚踹在王莺莺肚子上,“就你话多,就你能耐,就你能折腾幺蛾子。”
王莺莺被这一脚踹得直接眼前一黑,当场昏死过去。
温文翊踹了王莺莺,也不管其死活,几步来到温颜玉面前,只见他弯下身来,看着将手里最后一块糙米馒头塞进嘴里的温颜玉,他手伸出去,一把揪住其衣服领子。
“老子和你说话呢,你耳聋了是吗?”温文翊轻轻松松就把温颜玉给提起来,任凭温颜玉怎么挣扎,就是无法从他手里挣脱开。
温颜玉见挣扎反抗无果,索性省点力气,她看了温文翊,直接往其脸上吐口水。
吐了温文翊一脸口水,温颜玉丝毫不畏惧,“温文翊,欺负弱小,你也就这点能耐,也只能靠这来满足你作祟的虚荣心,来弥补你身为男人失去的尊严。”
“说实话,我真瞧不起你,我唾弃你,我替你感到羞愧。我要是你,我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而不是活如蝼蚁,又卑微又可笑又可怜又可悲。”
温文翊抬手抹去脸上的口水,他眼睛已经红,他揪着温颜玉衣服领子的手已经改为死死掐住脖子,他双手紧紧掐着温颜玉纤细的脖子,力道加大,手不断地拢紧。
温颜玉逐渐感觉到空气逐渐变得稀薄,她瞪大了眼睛,瘦得凹陷下去的脸上开始呈现不属于她该有的红。
双脚离地,脖子被掐,呼吸不上来,这是目前温颜玉所面临的的。
温老夫人为的几人,对这一幕面直接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冷眼旁观。
“住手。”
‘啪’。
“啊……”
三道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一道来自周才俊,一道则是温玥飞出去的鞭子,剩下这一道,是来自被痛醒过来,现自己下体流血的王莺莺的。
温文翊的手被温玥鞭子甩中,他痛到撒手。
温颜玉双脚沾地,直接跌坐在地,她瘫软在地,大口呼吸着空气。
周才俊忙端着药汤朝温颜玉走来,确认其只是脖子上掐痕明显,其他并无大碍,他忙将手里的药汤递过去,“喝了吧,这是专门给你留的,温玥叮嘱的。”
温颜玉本还觉得世态炎凉,人心可怖,当她听到周才俊的话,以及看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药汤后,她鼻子一酸,努力忍住才没让眼泪留下来。
“谢谢官爷。”温颜玉双手接过药汤,她往温玥那边看去,后者正将甩出去的鞭子收回缠绕在手上,并未往她这里看。
饶是如此,温颜玉还是觉得内心一片温暖。
温文翊看着自己血淋淋的一双手,不由得怒火中烧,正要奋起反抗,身后传来张氏的叫声:“翊儿,你快看看你媳妇,她在流血,胎儿怕是保不住了。”
!!!
温文翊顾不得温玥,他猛地转身,当他看见王莺莺的惨状后,直接吓住了。
王莺莺躺在地上,下身正不断流血,她已经心死如灰,一点求救意识都没有,她只是面色苍白如纸的看着将她身下地板弄湿染红的鲜血,歪着头,木讷呆滞。
空气里弥漫其浓郁的血腥味,张氏几人已经手忙脚乱。
可这个处境之下,她们都自身难保,又怎么能帮得了王莺莺。
就算她们有能力帮,她们也会对王莺莺百般抱怨,怨其没用,怨其不争气,怨其弄掉温家子嗣……一切过错都是王莺莺来担,来承受。
而作为罪魁祸、始作俑者的温文翊,却是能独善其身,不受任何指责。
只因为他是男人,而王莺莺是女人。
时代赋予男人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而赋予女人的则是服从温顺。
男人可入仕,可经商,可为幕僚,可做门客……时代赋予他们至高无上的地位,让他们可以去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
而女人,则被困于闺房,被教导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传宗接代,孕育子嗣……她们的思想,她们的一切,被狠狠地禁锢扼杀,让她们活成男人的附庸,失去自我和自由。
张氏看着流了一地的鲜血,她是气得浑身抖,扑过去啪啪几巴掌扇在王莺莺脸上,“你怎么会会这么没用,连腹中胎儿都保不住,你还活着什么,你怎么不去死?”
王莹莹被扇了几耳光,她连躲避喊痛的心都没有,她是默默承受着,感受着她的孩子正一点一点的离开她的身体,在跟她道别,她眼泪从眼角滑落,一颗接着一颗,如珍珠般宝贵。
温文翊几步来到王莺莺跟前,蹲下身一把揪起她衣服,巴掌不断落下,“贱人,你让我绝后,我今天打死你,让你给我那尚未出世的儿子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