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宪正眉头紧锁批阅奏折,奏折实在是太多,他根本看不完。
来自全国各地受灾的奏折,一封接一封,压得他实在是喘不过气来。
而对于奏折上奏明的老百姓们正在经历的灾难,他贵为一国之君,却束手无策。
也不能说他束手无策,实在是他有心无力。
国库失窃,整个国家财政一直处于亏空状态,他想开国库赈灾,那也是只能想想。
他动了启动自己私库救急的心思,可他的私库也没能幸免被洗劫一空。
那些个大臣们,平日里无事都要参上一本,唇枪舌战厉害得紧,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需要他们出力的时候,一个个的却装起哑巴来。
国库失窃的事,虽能瞒得住远离天子脚下的人,却唯独瞒不住这群离皇城最近的人。
百姓受灾,国库不开,年关将至,一众大臣都盼着这阖家欢乐的日子全家团聚,他们当然要装哑巴,当然要明哲保身。
都不是傻子,都知道这个节骨眼站出来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要自掏腰包,意味着要远离京城,意味着要在阖家团圆的日子和家人分离……
本来是以谋反篡位的罪名定罪景王,将景王贬为庶人流放,将景王府抄家,用景王府金库的银钱填补国库的亏空失窃。
谁曾想那景王府竟与皇宫生同样的遭遇。整个景王府一夜之间沦为一座徒有其表府邸,府中一切值钱玩意,竟不翼而飞。
起初,他也怀疑一切是景王手笔。
但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景王没有那个通天的本领,会知道他这个帝王要做什么。
定罪景王,抄家景王府,完全就是他的临时起意。
短短时间内,景王不可能做到将偌大的景王府搬空而不引起任何怀疑。
后来,经过司天监的推算,他才知道是天怒天罚。
简单了说,就是他想定谁的罪,抄谁的家,留给他的都只是一座空府邸,府邸里一切值钱宝贝,他都无缘收入囊中,以达到充盈国库的目的。
将军府是这个样子,景王府也是这个样子。
而与这二者截然不同的,是皇宫和相国等大臣,都不同程度的失窃,都被大火焚烧家里,造成不同程度的破坏和损失。
就拿他的皇宫来说,以国库为起点,以皇子公主们为终点,从上到下,无人逃过被窃取财物宝贝的命运,起火的宫殿,至今仍在修缮中。
这围绕将军府被抄家,将军府的人被流放后接二连三生的不祥事件,都让宋明宪心烦意乱。
他本意只是警告敲打将军府一族,让他们明白谁是君,谁是臣,却不想引这么多祸端。
他如今倒是后悔了,可事已生,局面已经形成,他也不能收回成命,恢复将军府的功勋和荣耀,让将军府被流放的人重返将军府。
派出去寻找父皇的皇家暗卫,至今了无音讯,父皇就像是人间蒸了一般。
但愿在外周游的父皇,能早日听到将军府之事,然后迅返回京城,回到皇宫,为他出谋划策,指点一二,挽救这已经一团糟的局面。
就在宋明宪烦闷之际,他浑身一凉,他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正在盯着他。
那是一双藏在暗处的眼睛,看得他不寒而栗,他浑身冷。
就在宋明宪准备叫人时,只感觉头上有风吹来,他猛地抬头,就见一张纸飘飘浮浮往下落,不等纸落下来,他伸手一抓,纸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