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子才过去半个月,安陵容身子已经觉得好了很多,精神也好了,只是不能洗澡有些烦。
正在床上闲着做针线,瑞儿过来,“格格,五阿哥已经睡熟了。两个奶嬷嬷之中,似乎以邹嬷嬷为,另一个奶嬷嬷一直听邹嬷嬷的吩咐。
奴婢看着邹嬷嬷对阿哥很用心,也没有和别人暗中联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安陵容顿了一下,“伺候阿哥的侍女呢?”
瑞儿想了想,“奴婢正要和您说这件事,其他的都还好,只是,有一个叫锦儿的有些不安份,这两次四爷来看小阿哥,她经常找借口往爷身边凑,言语间也有些轻浮了。”
“锦儿?”,安陵容放下针,“是不是长的最好的那个?每次奶嬷嬷抱着阿哥过来,跟着的人中似乎都没有她。”
“就是她,她每次都找借口留在屋里,这也就怪了,谁不想多在主子面前露脸,格格您这一说,锦儿似乎更加可疑了。”,瑞儿回道。
“她的底细知道吗?”
“奴婢听问过奶嬷嬷还有其他三个侍女,锦儿是小选出身,家里在御膳房有点关系,她的一个叔叔好像是内务府的一个小管事,也不是多重要的差事。”
瑞儿忽然想到了什么,每次四爷走后,锦儿的脸就红扑扑的,眼神也腻歪,冷声怒道:“格格,您说,这锦儿是不是想要爬床!”
若是这么想就说的通了。
安陵容皱眉,若是在她这里弄出什么丑事看不好看了,“找个时间将人调走吧,四爷再来了,你就将她支出去。”
可不能让四爷误会自己在推人争宠。
瑞儿重重点头,“格格,您放心,奴婢一定会看好她的。”
绿薇从外面进来,“格格,福晋已经去了张格格那里,接生嬷嬷也过去了,听说张格格之前在屋里溜达,忽然之间就肚子痛,下身开始流血。”
昨夜北院的林侍妾难产,生下一个五斤重的女孩,福晋命人直接送到了王格格那里,之后传来消息,林侍妾产后大出血去世了。
“府中有孕的人中就剩下张格格了,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安陵容将针线放到矮桌上。
如今府里,这一年就又添了两个阿哥还有一个格格,四爷的子嗣也算是多的了。
绿薇端来一杯清茶,“府里的刘大夫嘴严的很,奴婢听张格格的婢女抱怨过,说是四爷吩咐了,不让告诉任何人,钱太医也不说,只说已经告诉了四爷和福晋。”
安陵容接过茶喝了一口,李氏倒台之后,现在府里福晋一人独大,对于她们这些威胁不到她的人,福晋也算宽厚,并不对孩子下手。
安陵容也不用太过紧张,比在宫里的日子轻松多了,只是,该提防的还是要提防。
直到了掌灯时,才传来消息,张格格生了一个健康的小格格。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了满月宴这日,期间,二格格和三格格的洗三也凑在了一日办了。
前天晚上,侍女提来许多热水,安陵容洗了一个时辰,才觉得身上舒服了。
一大早,安陵容梳洗完毕,换上了一身绿色海棠花旗袍。
这一个月养的好,不上妆也唇红齿白的,安陵容还是上了一层淡妆,衬托的人气色更好了。
绿薇手脚轻快的将髻挽好,面上带着笑,“格格,今日戴哪一套?”
安陵容想了一下,今日府里会来不少的皇子福晋,她的身份太低了,其中不少人自持正妻,看不惯她们这些妾室。
还是低调些,也不能太素了,“这套玛瑙的吧。”
奶嬷嬷也抱着五阿哥过来了,五阿哥戴着精致的虎头帽,穿着一个大红的红绸衣,上面绣着五毒兽,用一个红绸抱被包裹着,喜庆极了。
安陵容戴上一对珍珠耳坠,从镜子里看到五阿哥在奶嬷嬷怀里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
安陵容不觉笑了,忙将一个玉镯戴上,走过去看五阿哥,“哎呦,五阿哥,在找什么呢?是在找额娘吗?”
只见五阿哥头猛的往后仰,直勾勾的看着安陵容,眼神疑惑,似乎没认出来。
瑞儿笑出声来,“格格的变化这么大,五阿哥都认不出您来了。”
安陵容也笑了,坐月子时,披头散的,整日穿着寝衣,和现在这光鲜亮丽的样子区别可太大了。
绿薇也在一旁笑着。
这会儿,五阿哥皱了一下鼻子,又盯着看了一会儿,似乎是认出来了,朝安陵容伸胳膊,露出了肉乎乎的小手,还有手腕里的银手镯。
安陵容笑着接过五阿哥,沉甸甸的,比刚出生时沉了不少。
邹嬷嬷说道:“五阿哥刚醒了没多长时间,已经吃过奶换过尿布了。”
安陵容刚在椅子上坐下,正院就来人了,“福晋说,若是收拾好了,请您和五阿哥去凌霄阁。”
“知道了。”,安陵容将五阿哥抱给邹嬷嬷,抻了抻袖子上的折痕,带着一行人往凌霄阁去。
尹侍妾听着外面热闹的样子,低头看了一眼瘦弱的六阿哥,止不住的心酸,“儿啊。”,侍女忙安慰尹侍妾,“主儿,您还在坐月子呢,可不能哭。”
尹侍妾嗓音沙哑,眼泪止不住的滑落,“我怎么能不哭?六阿哥这样,洗三免了,连满月宴四爷都免了……”
侍女看着六阿哥动了动,唯恐刚哄睡下的六阿哥又哭闹起来,忙让奶嬷嬷将小阿哥抱走。
“主儿,您不要伤心了,洗三那日,四爷加倍的赏赐了,满府里,除了嫡出的大阿哥,数小阿哥的赏赐最多了。”
尹侍妾用手绢擦了面上的泪,没再说话,赏赐多有什么用,四爷自从那日看了一眼六阿哥,之后就再也没来过。
可怜的六阿哥,想到宫中不受宠的小主子被欺负的样子,尹侍妾开始振作起来。
六阿哥没有的,她这个做额娘的会为他去争,即使六阿哥只有三十的寿元,她也要让六阿哥活的快快乐乐的,谁都不能欺负她的六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