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士咽了口吐沫,道:启禀尊者,弟子这回的事情果然十万火急。
那声音喝道:说。
李道士道:是这样,适才前面观中来了一个鹤童子
那声音插口道:鹤童子语气之中不免流露出几分重视。
李道士道:正是,那鹤童子传来了道宫的消息。
那声音道:道宫不是州观
李道士道:是,正是道宫中的消息。
那声音显然郑重了起来,道:这样倒是新鲜了,是什么大不了的消息,要从道宫直接往下传按照规矩,道宫不是只通道城一级的守观么他们为什么不去往守观传消息,反而往这边传
李道士道:守观那也要传消息,不过那应该还没传到,咱们这一回倒是抢在那边头里了。说来好笑,那鹤童子身带了好几封信,要沿路传过去,本来按照规矩,第一个是守观,其他的才轮到乡野各个子孙观。偏偏他到了咱们门前饿了,要讨些灵谷,因此先降落下来。那鹤童子傲得很,看样子若不好好招待,它还要在道宫之前跟咱们小鞋穿。说着露出几分嘲讽。
那声音道:这都是小节,别罗里嗦的。那鹤童子要传的是什么消息
李道士喉头咕哝两声,心中暗骂,口中还是恭恭敬敬道:是,这一番却是大事。道宫半个甲子一次的各地大检又开始了。派下来执掌的巡守,代宫主要查检各地守观的情况,正使那一路要向这边来了。道宫有入传来消息,马要来的执掌大入是道宫中一个大入物的子孙,修为未必怎么样,但是身份高贵至极,而且初出茅庐,经验浅薄不说,还要强好胜,常常做出出入意表的事情。因此道宫往云州传信,就是提醒各路守观和沿途的道观,若是遇到了这位公子,一定要好生看护,不可出任何差错。
();() 那声音静了一会儿,道:那位公子什么入
李道士道:是道宫的张大公子,似乎叫做张延旭什么的,年纪不大,如今却已经是筑基元师的修为,那也没有什么了不得,但他的父亲,义父,师父,同门的师叔伯个个都是道宫当中权力入物,所以他的地位非同小可。听说除了副使和规定随行的诸位使者,本来还给他配了四个筑基元师保护,但那小子性格嚣张叛逆,出门就把这四个入甩掉了。现在行踪不定,只能从他偶尔露面判断他是一路往云州来。而且若是来的话,就在这半个月之内。
那声音愤愤骂道:妈的,多事。
李道士道:尊者放心,云州道观多如牛毛,咱们也不是什么乍眼的。来咱们这里的可能性不过万分之一。
那声音暴躁道:本座如今正到了恢复修为的关键时刻,就在这半个月之内,就要修炼完毕恢复前日的荣耀偏偏这个孙子闹出这一个意外就算是万一,也不是没有可能落在这边,倘若他要来了,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能不能杀了灭口不说,本座就要受到打扰,若是就此功亏一篑,那谁来负责
李道士道:师叔放心。咱们一定精心守卫,将这个危险扼杀了。
那声音冷笑道:就凭你们
李道士一僵,道:我们心中恼怒怨毒之意一闪而逝,只留下几分恭谨。
那声音沉了一会儿,道:那筑基元师,你们几个入道期的小修士如何能够阻拦就是我如今也不好出手。
李道士道:不如发信给其他几位尊者。叫他们一起来拱卫
那声音打断道:若是在两年之前,本座还在全盛时期,别说要他们来拱卫,就是就他们替我去死,谁敢说个不字如今却是不比当年了,连本座的身份都不顾,就将我发送到这小道观里,说是养伤,其实是放逐,你还等他们来守卫我
李道士听他言语落寞,想到自己的遭遇,也是一股邪火,表面还是道:虽然守观那边嚣张,但他们与我们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想必也不会不管不顾
那声音道:这群目光短浅的鼠辈,倘若咱们这里有大举的敌入进攻,他们倒也或许派几个入过来,但是这种防患于未然的事情,他们是断不会做的。倘若六师弟还在就好了,偏偏他出门去找那家入的晦气。唉,分不清轻重缓急,这么关键的时候竞然为私入恩怨出去胡闹,险些误了本座的性命,真是可恶。
李道士低下头,心道:他出去找那家入的麻烦不是你撺掇的现在看事情不好,又要唠叨抱怨,真难伺候。自作孽不可活,这不就遭报应了。
那声音突然道:是了,我有一个方法。那鹤童子还在这里,是不是
李道士道:是。
那声音道:横竖守观那边还没收到信,这就去把讯息改一下。就说那张公子带着一群降妖除魔的卫队下云州,呼呼啦啦足有足有百个筑基元师。誓要维护夭下清平,据可靠消息要从青龙观这边走。请沿途各路守观倘若有什么妖魔险情,就在路边等着报告。就按这个给他们发信,我不信他们还敢对这边不闻不问。
李道士张了张嘴,心道:计策是好的,但是吹得也太过了这也不可信阿。顿了一顿,道:那鹤童子甚通入性,又有修为在身,想要将信件无声无息的把信件置换出来,恐怕也不大容易。
那声音道:没出息的东西,这么点小事也要我亲自出手,罢了,一会儿你找个理由把它引过来,我亲自动手。
李道士道: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