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几天的颠簸和折腾,柳家父子终于在京都火车站附近找到那家招待所。
那里住着他们心头的刺,柳翠花。
她被两个人硬架着回来的。
如果不是父子俩各自紧抓住她的手臂,恐怕这女儿还能再跑。
“你给我老实点!”柳父气喘吁吁地斥责道,眼神中满是愤怒与无奈。
这一路回来,可是把他们给累坏了。
“放开我!我不回去!”柳翠花挣扎着尖叫,声音在空旷的村口回荡。
整个平顺村仿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惊动了。
围观的村民们纷纷指指点点。
“这是咋啦?好端端一个姑娘怎么就跟丢魂似的?”有人问道。
“听说是去跟野男人私奔了。”另一个八卦的大婆插话:“这不,柳家人急得都要去派出所帮忙找呢。”
随即议论声此起彼伏:“哪个男人值得她这样啊?”
“真丢人现眼!”
每一句尖锐而直接的评论,都像针一样扎进柳家父子耳朵里。
他们面上无光,感觉自己所有颜面尽失,在众目之下显得异常羞愧。
但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任何解释余地,只能默默承受这些非议。
在路上遇到认识人打招呼时,也只能装作没听见。
想起前几天匆匆赴京处理事件时,曾向军人同志连连道歉:“对不起啊,同志,请原谅我们女儿给你们造成麻烦。”
可即便如此,在看到倔强不肯回乡、甚至公然反抗自己,决定要追随6景霆不顾一切后果的女儿时,柳父最终还是忍无可忍地甩出了重重几巴掌。
“让你没脸!让你丢我们全家人的脸!”他边打边骂。
现在想来那场景仍然历历在目,而现在回村,这种画面又再次经历一遍。
柳父只觉得这些年攒的尊严,全都丢尽了。
终于到家后,将柳翠花直接推到房间里。
柳父的手颤抖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那扇木门关上,随即一把转动钥匙,出咔哒一声沉重的锁响。
屋内传来柳翠花愤怒的哭喊声,但对于已经筋疲力尽的柳父而言,这又是一次心灵上的折磨。
“总算是找回来了。”柳母长舒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复杂,“可你看看外头那些人指指点点的样子……”
“别提了!”柳父脸色铁青地坐下来,摆手打断,“真是丢死个人!这下名声都毁了。不光在京都丢脸,在咱们平顺村从村口进来时还被人家议论,我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听到丈夫如此羞愧,柳母忧心忡忡:“这可咋办啊?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现在这样谁还敢要我们家女儿啊?”
就在两位老人低声商量之际,房间里依然能听见的柳翠花,撕心裂肺般的叫嚷。
“我不要嫁人,我这辈子只认6景霆!你们带我回来就是为了毁掉我的幸福!我恨你们!”她仿佛已经失去理智,在房间内如同困兽般徘徊、冲撞。
“过不久他们夫妻俩就会分开!”她几乎是呼天抢地的宣泄着。
听到女儿如此荒唐的想法后,原本满腹焦虑的柳母终于按捺不住火气,“胡说八道!他们夫妻若真离了,你再去掺和谁也不能说什么。
但现在人家好端端一个家庭,你非要插足进去做甚?
简直就像个没脸没皮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