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今越的右手有瞬间微不可查的颤抖。
“什么意思,”他沙哑着嗓子问,“什么叫她能担保,这件事一定不是岁玉做的?”
冯秘书咽了咽口水:“梁小姐说,她当初确实告诉了岁小姐一些信息。”
“但却并没有告诉岁小姐房间号,因为连她自己都忘了。”
”先生,”冯秘书艰涩道,“这次爆料明确地说了房间号。”
韩今越脑中嗡鸣一声。
耳边医院的嘈杂声如水般褪去,时间仿佛静止在当下,他只能听见自己胸膛内急促的心跳声。
如果,如果这件事真的不是岁玉做的——
“先生,”冯秘书委婉地劝道,“我建议您还是再仔细查查,如果连证据都没有,就冤枉了岁小姐,恐怕不合适。”
“您和她走到今天并不容易。”
韩今越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挂断的电话。
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目光涣散地靠在医院的椅背上。
韩今越想起之前在泛海世家生的一切。
事情生后,甚至都没有去仔细查证,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岁玉。
甚至用言语肆意地羞辱她。
而岁玉,她在承受这些误解时,心情又该是怎样的呢?
韩今越突然不敢再想下去。
身边的岁玉从昏迷中苏醒。
她偏过头,疲惫地看了眼韩今越,又平淡地收回目光。
“你究竟想干什么,”岁玉虚弱地问,“为了韩今礼报复我?”
韩今越没接话,只是抬头看了眼点滴的度,问:“是不是快了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岁玉有些时候真觉得这个世界莫名其妙。
上一秒她还被韩今越堵在警察局羞辱,下一秒对方又跑过来问她点滴度。
她没说话。
韩今越伸出手,盖在她苍白修长的指节上。
男人低着头,说:“梁薇薇已经跟我说了,这件事应该和你没关系。”
“对不起岁岁,我会再让人去调查。”
?
听到这话,岁玉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中包含的情绪相当复杂,让人难以读懂。
“韩今越,”她说,“这件事的重点不在于是不是我做的,而在于你根本不信我。”
“在事情生的第一瞬间,你不去求证,反而是来指责我。”
“因为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始终比不上纯洁干净的林皎皎。”
“对吗?”
一连串话说下来,岁玉已经是筋疲力尽。
韩今越被她说得哑口无言,甚至能够从中听出岁玉隐含的心灰意冷。
男人一言不,只是握紧她的手。
*
护士来拔针的时候,好奇的目光在二人间打转。
女人闭眼靠在椅背上打点滴,旁边高大英俊的男士则用手小心翼翼地包着扎针的那只手,似乎生怕她着凉。
“烧应该退了。”
她自然地叮嘱男人:“家属这两天要记得多照顾着点,饮食方面也要注意。”
韩今越点头:“好,我会注意的。”
“他不是我家属,”岁玉神情冷淡地否认,“不过谢谢您。”
护士闻言忍不住悄悄打量两人。
这是……夫妻俩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