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问话,流氓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迟疑。
“您说的是余老头他们一家吧?”
他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努力回想片刻,才说:“我记得余老头他们家儿子好像就是医生。”
“唉,要我说,那小子也够倒霉的,投胎在他们家。”
“……”
通过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岁玉才将其中的内幕真相拼凑得七七八八。
余恒的父亲酗酒家暴赌博样样都沾,母亲却始终不肯离婚。
其余还好,那赌博就是个无底洞。
至此,岁玉才恍然大悟,总算明白余恒挣的那些钱去了哪儿。
因为这里不三不四的人实在太多,韩今越就没让岁玉下车,而是让冯远去余家探查。
他则降下车窗,开始抽烟。
抽完第二根烟时,冯远就回来了。
他坐上车,说:“先生,余恒不在家。”
“他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在,”冯远补充,“我和余恒妈妈谈过,说他前两天回了一趟家。”
韩今越弹弹烟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流氓们虽然已经离开,但周围探头探脑的人倒不少。
岁玉为避麻烦,索性让他直接开走。
路上,冯秘书捏着方向盘,谈起这件事。
大约在半个月前,余恒突然回了一趟家,给了她一个存折,说里面有一百万,让她收好。
从此以后,他便像人间蒸一样,彻底失去踪迹。
等车内烟味散去,韩今越升上车窗。
他们都从余恒的这个行为中,品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你是说,”岁玉迟疑开口,“余恒安顿自己的母亲,就跑了?”
前方是红灯,冯远慢慢地踩下刹车,点头:“我猜是这个意思。”
他补充:“如果我现在出事,一定会安顿好思思。”
以此类比,余恒的行为就不难猜了。
岁玉若有所思,看来对方是清楚自己的行为一定会暴露,所以才早早地安顿好一切。
正沉思时,韩今越却突然伸出手,盖住了她的手背。
“别担心,”男人口气平平地安抚,“我安排人去查。”
岁玉呼出一口气。
她微微弯眼,眼眸中闪过一丝清浅的笑意:“谢谢。”
接下来的私语,就不是冯远能听的了。
打工多年的秘书识趣地升上挡板,给二人留出自己的私人空间。
他按照岁玉的吩咐,一路开着车来到她外婆家楼下。
下车后,冯远率先打开了后备箱。
岁玉跟过去看了一眼,现里面不知何时,竟然提前备好了价值不菲的礼品。
她对钱不钱的倒无所谓,只是有些意外。
“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岁玉有些吃惊,“我完全不知道。”
冯远接话:“在飞机上就让人准备了。”
韩今越点头:“岁岁,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得上门讨个名分。”
这话说的……
岁玉忍不住抿唇,小声说:“我又不是没给你名分。”
但男人却摇摇头。
“不一样,”他认真道,“我还没正式见家长。”
之前的拜访只是作为“养兄”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