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谭雪容?”花妈妈心里乐开了花,出声问道
雪容点头应了一声。
“真是个好名字。”花妈妈赞道,面容和善,“听说你原是官家小姐,养尊处优的,现在天天干着下人的活儿,日子过得挺苦吧。”
“只是累些,并不苦。”雪容实话实说。
花妈妈闻言,目光闪动:“我这儿缺人的,不知你愿不愿意到这儿干活。”
雪容听了,神色诧异,摇了摇头。
“小丫头放心。”花妈妈笑了,“到我这儿只是当个丫鬟,见不到那些臭男人的,妈妈我包吃住,一个月十五两银子,你看如何?”
一个月十五两银子可是京城普通之家一年的花销,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情雪容可不相信,拒绝道:“多谢妈妈好意,容儿不适合呆在这春雨楼。”
花妈妈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恼意,她眯着眼睛瞧着雪容身上的粗布衣裳:“那个李姑姑不是大事,若你愿意,妈妈自有办法让她同意。小丫头,来我这春雨楼,锦衣玉食,总好过你这一身寒酸。”
雪容不喜她的话,闷声道:“我不会来这儿的。”说罢,转身离开。
花妈妈白胖的脸立刻变得阴沉。她喊了一声,一个年轻女人进了茶室。
“把这个丫头的身世查清楚,另外也查查崔锦绣这幺蛾子怎么来的。”花妈妈冷声道
那女人应诺。
雪容寻了采珠,与她一起离开春雨楼,披星戴月地回到了静闲庄。路上,采珠提了一句,说以后不要再去春雨楼。雪容深以为然,那个花妈妈确实不安好心的样子。
接下来的日子,采珠每日卖完花后,天天去看望姐姐,雪容不再陪着她踏足。
花神节已经快要接近尾声,这几日卖花,委实叫李姑姑她们赚了许多银子。
花神节的第七日,也是最后一日,章台路盛况空前,男人们都在为自己心中的女神投票助威,毫不吝啬钱财,买走大把大把的花儿。
雪容篮子里的鲜花早就售卖一空。她提着篮子,神色轻松,总算结束了。
相较于采珠她们如鱼得水的叫卖,雪容真心不适合,她脸皮薄,放不开,每每遇到那些登徒子,憋了一肚子气。
雪容低头走着,冷不防一个人影立在她面前,差点撞上去。
“对不起。”雪容道了歉,转头就要离开。
“小妹妹是你?”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雪容诧异地抬头,以为是哪个旧识,却不想是个陌生的少年。
少年笑的很开心:“小妹妹还记得吗?花神节第一天我买了你的花,还让你帮我把刺去掉。”
雪容想了一会儿,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哎,我们真是有缘,又见了一次,小妹妹还有花吗?”少年唇红齿白,笑的一脸灿烂。
雪容道了一声没有,想要离开。
少年却突然低下了头,放大的俊脸离雪容只有三尺的距离,“你为什么喜欢低着头!”
雪容吓了一跳,蹭的一下,后退了好几步,脸上红云密布,转而有了几分怒意。
她怒瞪了一眼少年,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留下的少年看着她的背影,一双桃花眼漾满了笑意。
跑了很长时间,直到少年的身影消失不见,雪容才放慢了度,慢慢停了下来。
她靠着一株柳树,捂着胸口喘着气,决定以后再也不到这乌烟瘴气的章台路了。